“嗯。”他端着
杯水，边喝边在书架里找书。
她良久无言：“你恋爱
？”
言溯手指划过书本，没回头：“那天不是遇到过？”
“那天是看见，今天是感觉到。”她眼中闪过丝落寞，“恋爱会改变个男人
气质，即使他情商再低。”
她看得出来，他以往冷冽疏离气质缓和，眉眼也不像以前清凉，变得柔和。
今晚安静流泪，却消耗她所有力气，她精疲力尽地睡着。
现在，她安静地蹭在熊宝宝身边，睫毛湿哒哒。
他望着她白皙小脸上斑驳泪痕，想摸摸她，终究是怕把她吵醒。想抱她睡觉，见她好不容易睡得安稳，还是不忍。
他立在床边看她好久，直到她渐渐梦深，轻拧眉心舒缓开，他才关床前灯，走去书桌前趴着睡。
直到兜里手机震下，他揉眼睛醒来，竟已上午十点多。拉着厚窗帘，光线进不来。
是。
是他们孩子。因为他们，才过得那
辛苦，东躲西藏抬不起头；因为他们，要带着全身罪恶替他们还债。他们痛快地死，却要活着，天天做那些永远没有尽头试验。不能停止，不能迷茫。解药不出来，每个因他们而受难因他们而死人命都要算在头上。”
她简单而平常地叙述着，像是描绘不可逆转，早已接受命运。
夜越来越深，冷风呼啸，她在他怀里冷得颤抖。
他知道她嘴上说恨他们，心里却因母亲死在自己手里而背负着沉重内疚。
他也知道，她厌恶母亲禁锢和苛责，痛恨母亲邪恶和错误，却也义无反顾地揽下遗留责任。不仅因为赎罪，更因为她无可选择良知。
这个男人，不再独来独往。
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，甄爱箍着言小溯脖子，依旧睡得安然。
都说哭后会睡得很好。
他盯着言小溯毛绒绒大脑袋看几秒，心想这混蛋熊真是比自己还有福气。
言溯下楼，L.J在图书室等他，穿着简单T恤仔裤，束着高高马尾，很利落，和那个贯爱打扮女孩判若两人。
L.J转头：“你才醒来？”
她渐渐累，再不说话，只是靠在他怀里，无力地闭上眼睛。她少有情绪波动，即使这次，也没有。
可他心像是泡进海水里，沉闷，伤痛，却无能为力。
Ai，要怎样做，才能让你不难过？
到家已是凌晨4点，窗外露出微弱天光。
言溯拉上厚厚窗帘，脚步轻缓走到床边，床前灯昏黄，甄爱抱着大大言小溯，缩成小小团蜷在他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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