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雨水淅淅,调频收音
甄意拆开纸盒,镶钻露背短裙,蓬蓬白纱,外罩窗花裁剪设计,相当惊艳。细心姐姐还替她搭配手拎包、高跟鞋。
客厅电话响,她接过来歪头夹在耳边:“你好?”
那边似乎略感意外,顿下,低缓道:“甄府?”男人嗓音低沉温润,甄意直觉心中有根弦给这声音拨动。甄府?这称呼太尊雅古意。转念想,爷爷书香门第,桃李满天下,称“甄府”算不得迂腐矫情。
她纳闷片刻,那边并不着急,不浮不躁地安静等待。
静谧中,只听木窗外,雨打芭蕉。
K城四月天,淅淅沥沥下起雨。正值下午课,学生们举着课本书包在校园里飞蹿。
甄意踏着水洼快步跑到巷口大树下,抬头望见嫩绿树芽和北方高高天空。
巷子尽头幢晚清民国小楼,院子里白樱盛开,落英缤纷,静谧典雅如桃花源,与周遭教学楼相映成趣。
春风拂过树梢,树叶间雨珠簌簌落下,冰冰凉掉到脖子里,甄意个激灵,蹿进雨幕,鼓作气跑进巷尾小楼。
木门吱呀,室内多是老木家具,温馨而惬意。
甄意回神,赶紧放下衣服,握好电话:“是甄家,找哪位?”
“与甄教授约好三点拜访,不知教授是否在家?”
“在。”
“谢谢。”他淡雅致意,挂电话。
爷爷下楼,穿着皱皱棉布长衫,白发糟糟,像晚清邋遢秀才。甄意说有人要拜访,给爷爷梳头,苦口婆心半天,劝不他换衣裳,无奈把长衫熨遍事。
老式收音机里,播音员念着新闻:“林子翼强*案受害人唐某z.sha后星期,兰亭区人民法院认定证据不足,驳回对林子翼等四人强*诉讼。昨天,受害人方表示服从判决。这场耗时三月……”
甄意脱下外套,抖抖衣服上花瓣和雨滴,见窗户没关,雨水全打进来,赶紧拿挂钩钩上木窗,锁插销。
房子只有爷爷住,他是K大哲学系老教授,生醉心研究,从来不修边幅。别说关窗这种小事,连日三餐都要提醒。拿现在话讲,是高智低能老孩子。
甄意这四个月忙得脚不沾地,没时间来看爷爷。早年嫁入豪门表姐请保姆张嫂照顾爷爷。今天张嫂请假,甄意便过来。
落地钟指向两点半,爷爷午睡该起。甄意准备上楼,见红木椅子上放着个精致纸盒,美国寄来。她才想起远在华尔街姐姐寄礼物祝贺她人生第个大案子宣告结束。确是大案子,多少律师同行辈子也遇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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