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在等
吗？”
“哦，只是喜欢这把椅子。”
“……”说反话
家伙，他竟等她
起午餐。坐姿挺拔笔直，依稀看得到当年影子，她无数次趴在他教室窗台上凝望影子。俊逸宁静，没有半点浮躁和不耐，兀自安然。
说等她，就心意地等候。不玩手机，不办公事，不看书，不聊天，就这
全身心地纯粹等待。
皇上吃完午餐，问甄意：“明天，
甄意肚子饿得咕咕叫，凄苦极
：“皇上，今天鸡蛋不会来，你先吃西红柿好不好？还要上朝呢！”
“上过。”皇上点不含糊。
甄意仰天长叹，忽听耳边有人平淡道：“今天西红柿和鸡蛋吵架，鸡蛋吵不过，气跑。”
是言格。神经病患者福音来！
甄意如蒙大赦，深深望他，眼神像星星般璀璨。言格：“……”他背脊修挺，风淡云清伫立旁；她蹲在地上，手臂扒拉餐桌，像讨食小乞丐。“你好冷，鸡蛋吵不过西红柿，网上几百年就有。”
义工，最难。
“皇上，西红柿很好吃。你就吃点吧，吃有益健康。”甄意凄风苦雨地趴在桌边，劝病人“皇上”吃菜。医院餐饮分量和比例都是配置好，为防病人主观或客观绝食，每顿饭都不能剩。
协助病人吃饭小护士甄意得和神经病们斗智斗勇。
比如上周，她给个自称豆芽病人盛饭，豆芽静坐抗议：“会光合作用，为什要吃东西？”他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，昂着头：“你把花盆搬到太阳底下，就饱啦。”
甄意望着蹲在椅子“花盆”上叫作豆芽米八大块头，头黑线。
“几百年前没有网络。”他较真，又从容道，“这个段子最开始是从精神病院传出去。”
“真？”她觉得新奇。
“……假。”他说，“你真好骗。”
“……”她瘪嘴，坐回去，见他没走，安然自若地立着。“干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他坐下，隔个走廊。
“亲爱小园丁，快把搬出去呀。”他催促。
甄意安静几秒，说句自己都不可思议话：“豆芽菜，你还没发芽，先给你施肥浇水，过几天再把你搬到太阳下好不好？”
豆芽凝眉想想，叹气：“对不起，是太心急。”甄意赶紧把“肥料”和水端给他：“要吃得饱饱哦！”
现在，皇上不肯吃西红柿，原因很简单：“西红柿和鸡蛋彼此深爱，坚决不能分开。要等鸡蛋来再吃。”
甄意软磨硬泡近二十分钟，别病人离开餐厅，皇上还正襟危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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