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才初相遇……”
初相遇吗?
有光闪,回到很多很多年前,有声音在烈火里尖叫:“甄意,软弱甄意,沉睡吧,让来拯救你。”
后来,她躺在医院被遗弃担架上,面对记者闪光灯,她稚嫩胸部腿根裸露在外。她羞愧到茫然时,又听到烈火里声音:“甄意,沉睡吧,姐姐来拯救你。”
她想,活着好累,要不,就睡去吧。
胸怀中满溢着幸福
只因为你就在眼前
对微笑
如当年
真喜欢这样梦
可瞬间,欢快游行队伍遮挡他们视线。
不知为何,股撕心裂肺般疼痛从心底最深处席卷到四肢百骸,痛得她眼泪掉下来。怎又哭?奇怪。
她跑向言格,才迈出腿,身子歪,轻飘飘地倒在地上。世界天旋地转,所有色彩从眼前划过,变成片湛蓝。
深城二月天空,那高,那蓝,没有丝白云,安静得像亘古宇宙。忽然,天空中出现言格脸,惊惶,绝望。
她蒙蒙,出什事?他为什哭?
晕,不知为何,刚才脑袋拍,不重,可她像是震荡,突然就想起那天在司瑰病房,卞谦对她拍。
她疑惑,转头见爷爷坐在地上开心地玩玻璃球,她弯腰要去扶他。躬身,脖子上像有根筋被抽出来,痛如剥皮。
她眼前花下,缓缓摸摸后脖颈,抠抠,好痛!可收回手,什都没有。她脑袋凝滞秒,看见手心多滴鲜血,两滴,三滴……
她怔怔,摸下鼻子,怎突然流鼻血。很快,白裙子上染点点红,像绽开玫瑰花瓣。
爷爷仍旧坐在地上玩耍,她想走,可脚重得像灌铅,挪不动。
明明知道你已为跋涉千里
却又觉得
芳草鲜美
落英缤纷
好像
他抬起她头,眼泪滴在她脸上,失控般在说什,可她听不见,意识像水流样从脑袋里抽走。
无数回忆如幻灯片闪过,有些模糊,有些清晰。
她好像看到上个月,他坐在床上,她枕在他肩膀,听他给她读那首腻得发麻女孩情诗。
他尴尬得脸红,嗓音却认真清隽,念着:
“……
言格……言格……
她抬头望。
这真是个非常美好初春,阳光和煦,四周片欢乐祥和。
嘉年华小丑和假面妖冶像鬼魅,他们盛装打扮,跳着欢乐舞蹈,斑斓彩色如流水在她面前滑过。
她看到,看到游行队伍对面言格。他也看见她嘴边鲜血,清秀平静脸上划过深深骇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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