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白大褂,低头在实验室里喂猴子;他插着兜,走在精神病院大草地上;他卷着袖子,在厨房里给她煮东西吃……更多,是他闭着眼,安然熟睡模样。
言格没见过自己睡觉样子,也没想过熟睡中自己,看上去温静而安宁。其实,是因为有她在身边。
他滑着手机里照片,薄唇轻抿,抿出细碎笑意:“不知道你拍这多。”
而她静静凝望着他低头浅笑样子,心跳凝滞,讷讷半晌,道:“你笑起来真好看。”说完,又困窘得小声道,“以前……为什会爱上你?因为你对笑吗?”
言格微愣。
时光似乎回到从前,点点开始重叠。
他收起眼中笑意,答道:“没有。”
她听也没表示,等着他继续。
“但是,有未婚妻。”
“哦。”她拇指搓着玻璃杯,问,“你未婚妻……是?”
想喝茶吗?”
她咚咚地摇摇头。
“嗯,空腹喝茶伤身。”他眸光清浅,“而且,你也不喜欢喝茶。”
甄意没答,转身在屋子里漫无目地走动,窗棱外海棠枝芽探进屋里,阳光在叶子上跳跃。她走来走去,目光却总往他身上瞟,时不时偷偷看几眼,又抿着杯沿喝水,抿着抿着,嘴角便抿出抹浅浅笑,是开心。
他见,问:“怎?”
他其实很抱歉,那多年,
“是。”
甄意又“哦”声,脸有些红,小声嘀咕:“听那个叫安瑶女生说,生场重病。忘切,自己和自己名字,只是,听她说,曾深爱过你。”
轻风吹过流苏,树叶沙沙,天地间安静得只有风声。
甄意坐下来,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,又从口袋里拿出两摞大头贴,隔半刻,有点儿脸红,说:“手机里有很多你照片。”
言格接过来看,全是他。他都不知道甄意什时候拍过他这多照片。
她克制地抿着唇,可本身是忍不住性子,终究咧嘴笑,不无开心和不好意思地说:“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言格稍稍愣住,十二年前第次见面,她对他说第句话,便类似于此。
生平第次,他意识到有副好皮相是件好事。倘使他长得歪瓜裂枣,她从他床上惊起,只怕就去不回头。
他为自己这肤浅想法觉得可笑,眼眸里染上淡淡笑意,说:“谢谢。”
这笑,清浅如莲,叫她又呆愣半晌。不知为何,他笑,她心便怦怦直跳。她别过眼神去,咬着玻璃杯子,小声问:“你这好看,有女朋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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