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等
大概十多分钟，李瓒走过去开门。
石板路上
串串拖拽而过
血迹，凌乱而触目惊心，这是刚才那场乱战留下——双方都拖走不少死伤者。
他重新戴上面罩，回头看宋冉烟。她明白意思，也戴上。两人谨慎小心地在巷子里行走。
他在前，她在后。
他走得很慢，时不时回头看，务必让她紧贴他身后。
他慢慢抬起头，松捂着她嘴巴手，人也后退两步拉开和她之间距离。
宋冉脸早已血红血红，匆匆瞥他眼便不敢多看，她别过眼去看地上玻璃渣。
李瓒放松下有些僵硬右手，见她只是发愣不吭声，轻声问：“吓到？”
“啊？”她抬起头来，摇摇，“还好。”
他看她两秒，没说话，微微偏头，把面罩摘下来。
窝低下头去，拿身体捂住她，挡住高速飞来玻璃渣。
男人脸颊紧紧贴住她侧脸，隔着并不算厚面罩，急促而濡湿呼吸从棉布里渗透出来，湿羽毛样从她侧脸撩进耳朵里。
但仅仅秒，他便侧过头去。虽仍保持着低头姿势，眼神却射向窗外，密切注视着外头动静，不敢有半分松懈。
宋冉愣愣地瞪着双瞳，心跳节奏已经失控。她整个儿被他紧箍在怀里，能听到他胸口强烈搏动心跳，能嗅到他衣领里头炙热汗息。她莫名浑身阵战栗，不知是吓得还是别什
。
而他手还捂着她嘴边，带着男性汗味和开过枪硝烟味。
他回头次数多，她也紧张起来，小声说：“你别总回头，
害怕前边突然蹦出人来。”
李瓒点点头，走出几步，干脆把自己行军包上带子拉长截
宋冉见状，也跟着把口罩摘下来。
室内光线昏暗，两人眼瞳明亮，四目相对，毫无遮拦地注视着对方脸，安静，无声。
连他也可能后知后觉从刚才事情里察觉到丝微妙与尴尬，移开眼神拿面罩擦下脸，低声说句：“这儿比加罗还热。”
“是啊。”她轻轻给脸颊扇风，“刚才直跑，又太紧张，脸上都要充血。”
他似乎觉得她这话好笑，就淡淡笑下。
她这才想起来，刚才那两发从高处而来子弹是他打。
他又救她。
他们保持着紧紧相贴姿势，在那阴凉黑暗角落里站十多分钟。
外头战乱终于消停，两拨人似乎都损失惨重，各自撤离。
直到天地间都安静，静到再听不见丝声响，宋冉才感受到他胸膛次明显而缓慢起伏——他终于松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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