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宋冉说,他们父母已经倾尽全力。父母认为自己老,不值得费钱,但让夫妇俩和孩子离开。
这时,旁边东国人哇啦哇啦跟他们说起话。
宋冉听不懂,但从手势里大概猜出,同胞们在劝导他们——让丈夫先带着双小孩先出去,以后再回来接妻子和婴儿。
年轻丈夫笑着摇摇头,搂着妻子牵着两个小家伙走。
宋冉托着摄像机,继续往前走,镜头中类似画面越来越多——激烈争执,卑微乞求,绝望叹息,隐忍眼泪……
约个集合时间,就地分散。
宋冉选好角度,录个简单报道视频后,随着车流往前走。街上挤满拖家带口人们,宋冉路观察发现,没有几辆好车,也没几个人衣着光鲜。
开战快两个月。国土面积50%都燃上战火,能走都走,现在才逃已经是退无可退无家可归普通人。
然而她很快发现这里大部分人是出不去——他们大多数人根本没有能入境邻国文件。他们只是觉得身后国家已不再安全,只有不停往前往前再往前,挤出小块容身之所,寻求丝逃生希望。
宋冉第三次看到有人疑似讨价还价时候,停下来。
约莫半个多小时后,宋冉终于到边境线上。
现在国内是凌晨三点,大部分人都在安睡。宋冉无法直播,但还是对着机器录段视频报道。
镜头里,夕阳余晖笼罩着这处边关,苍茫片:
“身后那道关卡,就是东国和埃国交界处。去往埃国人,有留在当地,有继续辗转去下个国家,远离这片战土。
往身后看去,可以看到黑压压片全是人。现在现场特别吵,几乎听不见自己说话声,是因为有很多司机在愤怒地鸣笛。
个东国中年男子拿着几张类似签证申请表之类东西,跟个戴眼镜年轻男子交流着什。年轻男子身后是个很美少妇,怀里抱着个婴儿,脚边还站着两个。小孩儿眼睛大大,睫毛很长。
两个男人争论很久,但没有达成致。中年男子掀手,扭头走。年轻男人表情绝望,无助地抱下头。
宋冉与他眼神对上,直觉他可能会说英语,便问他出什事。
那位年轻丈夫耸下肩,说:“他能把们弄出去,但个人要五万美金。们家要二十万。……”他笑着摇摇头,“没有二十万。”他笑着,说完侧过头去,鼻子红,眼眶也红。
他妻子伸手搂住丈夫以示安慰,丈夫在妻子额头上吻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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