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致诚觉得棘手,又不知如何应对,无声坐会儿,起身去阳台上抽烟。
厨房里开水响,杨慧伦去倒水。
宋央扑上前握住宋冉手:“姐,没事儿,生病嘛,总会好呢。要不去陪你住段时间?”
杨慧伦立刻在厨房里
“医生怎说?”
“说定期咨询,按时吃药,远离刺激源。”
“刺激源是什意思?”
“工作中些负面情绪。”
宋致诚眉头紧锁,问:“你工作不开心?”
“没告诉任何人?”
“说不出口。”
“为什?”
“他们会对很失望。”父亲直希望她更强,而母亲总是怪她太弱。
“很多患者都会遇到这种情况,面对最亲人反而无法开口。可哪怕不愿跟亲人讲,也要找个朋友说说,纾解下。”
新年头个月,转眼就见底。
月二十号那天,梁城下很大雪。
宋冉撑着把大黑伞从医院走出来。雪地靴踩在蓬松雪层上,吱吱作响。她走到路边站住,来往人群和车辆将雪地轧出条条黑泥色印记,丑陋,潮湿,像她此刻心情。
她抬头看天空,透过黑色伞沿,雪花漫天飞舞,天空片灰白苍茫。她有些绝望,却又有些如释重负。
口袋里装着医生确诊书:重度抑郁。
宋冉不知该如何回答,搓搓眼睛,说:“没有。”
“医生开药?”
“嗯。”
“那就按时吃药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知道跟谁讲。”宋冉说,“有时候,觉得这是不是场梦。只有在做梦,而世上其他人都很清醒。有感同身受吗?你没有亲眼见到他们死去,就不会懂。不愿做祥林嫂,把自己心反反复复剖开给别人看,而别人只是说,不过如此嘛,看着也不是很疼样子。你真脆弱呢,坚强点吧。”
“可是冉冉,”医生轻声道,“脆弱是可以。人就是脆弱动物啊。”
那天看完心理医生,宋冉回趟父亲家。
她双手缩在羽绒服里,踟蹰许久才上楼。宋冉没有多说,只是默默把诊断书放在茶几上。
宋致诚看着单子,沉默很久。他听说现在很多年轻人患病,但他和大多数家长样,并不解该如何处理。
宋冉没有跟任何人讲,不论父母亲友抑或是同事。
她照常上班回家,白天吃抗抑郁药物稳定情绪,夜里借助安眠药入睡。
很快,她主治医师梁医生发现,她情况没有任何好转。
梁医生问她:“你家人知道吗?生病不能个人扛,需要亲友帮助。”
宋冉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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