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袍和拖鞋是他们上周逛超市买情侣款,蓝色和粉色。
宋冉以前觉得各种情侣款东西傻傻,可自己恋爱后,竟也兴冲冲地买堆,连牙刷和杯子都要是对。
李瓒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进奶锅,放在灶上小火热着,又往蒸锅里添水加蒸屉和馒头。
牛奶渐渐温热起来,奶香四溢。
宋冉忽
“也这想。”
李瓒手拂在她脸上,手指下下轻抚她鬓角,问:“之前做恶梦都是怎过?”
她说:“平躺着,看天花板。然后慢慢,天就会亮。”
和他样。
那个时候是不能闭上眼睛尝试睡觉。会睡不着,然后画面回放,更痛苦。
“嗯?”她睁开眼睛,清明眼珠子在黑夜中亮盈盈。
“把你吵醒?”
“不是啊,半路醒。”她说话带着鼻音,听上去有些软糯娇憨,“……你做噩梦?”
“嗯。”
“梦见什?”
李瓒夜里做噩梦。
和宋冉在起后,他很久不做噩梦。
可能是白天,因为candy得普利策奖,他带宋冉出去吃饭逛商场时,个外国小孩撞到他腿上反弹倒地后哇哇大哭,那个异国小孩有双漆黑眼睛,让他忽而想到什。
当晚就做梦。
梦里,个东国男人搂着他妻子,两个小男孩和个小女孩牵着爸爸妈妈衣角,他们并排站在片空白之中,静静地看着他。他们眼睛漆黑而空洞。
宋冉将手伸出被窝,伸个懒腰,又搭下来搂住他脖子:“不过现在你在呢。”
李瓒说:“要不要去热牛奶,喝点或许舒服些。”
“还想吃蒸小馒头。”
“好。”李瓒起身,披上睡袍,说,“你别下来。”
但宋冉还是裹睡袍趿着拖鞋追上去。
他揉下眼睛:“都是东国事。梦见炸。弹,炸死人。”
宋冉说:“般做噩梦也是这些。”
“你怎也醒?做梦?”
“嗯,可能因为得奖,又想到那些事。”她皱下眉,“还有堆人又要来采访,有点儿烦。”
“那就关机不理他们。”
李瓒醒来时,脖子后边全是汗,听见自己呼吸声在安静夜里格外急促。但他很快克制住,怕吵醒身边宋冉。
凌晨三点多,窗帘外有微朦天光。世界安静得能听见外头虫儿叫声。
已经四月末,但夜里仍微凉。
李瓒小心翼翼侧身,轻搂住宋冉腰身,打算重新入睡,她手却伸过来回搂住他腰。
片刻安静后,李瓒低声:“冉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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