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瓒脸色也凝重,但很快接起电话:“喂,舅舅?”
那边噼里啪啦说长串,李瓒看向宋冉,她表情紧张。
“好。们马上来。”李瓒放下手机,迅速说,“你妈妈脱离危险。”
……
两人赶到医院,医生说感染细菌已彻底清除,病人虽还虚弱,但没生命危险。等好好调养段
最坏可能大概就是她心里将永远空缺块。可她仍期待奇迹。
至于此时此刻,有他陪着,给她力量,让她不要独自面对这切,已是最大安慰。
那晚,两人有搭没搭地聊着天,宋冉安眠药起作用,她终于难得早早地入眠。只是仍零零碎碎做很多疲惫梦。
而李瓒和过去几十天样,不得安眠。
最近,那家人又开始频繁出现在他梦里。他们仍是并排站在片虚白之中,脸色也惨白,只有那双双黑洞似大眼睛盯着他,面无表情盯着他。
还不想跟她分开。”
“知道。”他靠近过去,嘴唇蹭下她眼睛。
“阿瓒,你想你妈妈吗?”
“想。但已经习惯。”李瓒说,“爸爸以为那时候年纪小,什都不记得。可其实记得。
记得她去世那天早晨,是个秋天,窗外树叶全是黄,阳光也金灿灿。她很漂亮,在笑,她摸摸脑袋,说:‘阿瓒还这小。’那时候她边笑边流泪。不懂她为什哭,就爬到床上去给她擦眼泪。后来,她就不见。”
李瓒半夜醒来时,身边宋冉在睡梦里微皱着眉。他手指抚下她眉间,忽有满心愧疚,却不知该怎跟现在她讲。
过去两个月实战,他没有遇到拆弹,全是突击和爆破任务;而过去个月训练里,他遇到拆弹,他很清楚那是假。他出去身份是爆破兵,而非拆弹兵。只是爆破任务从某种程度上说更危险。
他心乱如麻,辗转难眠。直到天快亮,才迷糊睡过去。
第二天早,电话铃将两人吵醒。
宋冉把手机摸过来,发现是舅舅,时脸色苍白,不敢接,硬塞给李瓒。
“然后呢,之后生活有什不同?”
“没什不同,就是想起时候,心里疼。拿到成绩、得到表彰时候,特别遗憾,如果她能看到就好。
有时候个人,觉得辛苦,就想如果她在就好,还可以发脾气,甚至可以哭。有她在,还是个小孩;没有她,就是个大人。”
但,他已经做二十年大人,习惯。
宋冉伤感不已,却也平静些。她将脑袋埋进他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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