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慈祥而苍茫声音在回荡。
诵经完毕,新人交换誓词,证婚人现场写好婚书,交给对方。
新人执着婚书,相拥亲吻。
直到这刻,有人鼓起掌。新人向陌生人们挥手致谢。
乐师们敲鼓,拉琴,摇铃,弹唱,音乐放肆而起。
到处都是欢声笑语。
要不是在废墟之上,怕是看不出战争留下阴影和创伤。
夕阳落下,夜幕降临。
几个身着粉色长裙女孩持着烛台走来。四周渐渐安静下去,连小孩子都停止玩闹。
女孩们走到亭台旁,点燃栏杆上排排蜡烛。盈盈烛火,在每个人眼瞳里跳跃起来。
李瓒说:“还好。”
“受过伤?”
李瓒时没做声,从来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。但她今天问两遍。
宋冉扭头看他。
他淡笑:“不是说过?伤过,但好。”
阳要下山,余晖笼罩在庙宇废墟之上,照着穹顶上彩色玻璃窗熠熠生辉。
“好漂亮。”她喃喃。
李瓒望过去,盯着彩色玻璃里绚烂夕阳。
夜将降临。
如果觉醒来,已是三个月后,该多好。
小孩子们尖叫着,笑闹着,又蹦又跳。
大叔大娘们嗓音宽阔又洪亮,对唱起祝福爱情歌谣。
坐在毡子上人起身卷起毡子留出空地,新郎和新娘率先
乐师摇起摇铃,铃声清脆,在夜风中有节奏地作响。众人目光同时朝个方向望去,身红衣新郎和新娘挽着手,笑盈盈地缓缓走来。
新郎英俊潇洒,新娘俏丽娇羞,他们踏着铃声,在所有人注视中互相搀扶,小心翼翼走上废墟,站到庙宇残破穹顶旁。
那里,位身着民族服装老人捧着经书等着他们。
老人抚摸着庙宇尖顶,在夜风中念起经文。
空地上,废墟上,乌泱泱数百号人,片寂静。
“严重?”
“不严重。都是小伤。”
她不知信也不信,但没再问。
更多人过来这附近。持枪军人也来,维持稳定。
宋冉架起摄影设备。虽然战争时期,物资匮乏,但人们收拾得整洁干净。有姑娘还穿来艳丽衣裳。流浪孩子们也在门外洗干净手,擦干净脸蛋,欢乐地在人群里跑来跑去。
她问:“你跟恐怖分子打仗时候,都做些什?有分工?”
“大部分时候是爆破任务。”
她想下:“就是电影里那种?带着重型炸药潜伏到对方火线上?”
“差不多。”
宋冉心口刺疼,执着望着那块彩色玻璃,问:“有遇到过很危险时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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