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冉抬头,尚能看到数公里外战线上炮火。这样寂静美好夜,这座城里却没有个人能安然入梦。她仰望天空那轮皎洁而亘古明月,心生悲怆,人类为什要这样。
眼中尚且湿润,忽然声炮响!颗炮弹落在山坡坡脚,泥土飞溅炸出颗巨大坑。宋冉瞬不眨,就见个熟悉身影扛着爆破装置,趁着飞舞泥沙和硝烟,敏捷利落地滚进土坑里。
对面堡垒立刻突突突开枪反击,全是应激性措施,并没搞清状况,也没看清人影。
乱打阵,枪声渐微,对方疑惑判断之时,又颗炮弹在土坑斜上方炸开,李瓒从坑里跳出,瞬滚进新坑。
堡垒上恐怖分子这才发现有人,欲瞄准坑里开火。可个人头刚冒出来,库克兵这边远程狙击手已等候多时,啾声子弹飞去,炮台里恐怖分子瞬间爆头倒下。数个狙击手瞄着各自盯梢炮台口,见人冒头就开枪,掩护李瓒。
何塞在外头等着宋冉,见她过来时脸色煞白,问:“你怎,看着好像不太舒服?”
宋冉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说完却飞速钻进巷子,边跑边抬头四处张望。
何塞跟上去:“宋,你在找什?”
宋冉爬上户民居楼梯,踮脚伸脖子:“想找个好视角,能看到山坡全貌。”
已是凌晨点多,月光却很好。昏暗巷子里,扇扇空窗像幽深鬼魅之眼。两人穿来找去,终于找到处楼顶,在堡垒斜前方,不会直面炮火,却视角清晰。
第三颗炮弹炸开坑,李瓒迅速翻越而出,滚进新坑洞中。他身体贴紧土壁,大口喘气,黑色面罩贴在他脸上剧烈起伏,勾勒出鼻尖下巴凌厉弧线;他额上已是汗水涔涔,像从水里打仗出来。他耳朵里塞耳塞,但炸弹近距离爆炸冲击波太强烈,震得他脑中晃荡,仿佛连内脏都在抖颤。
他竭力保持头脑清醒,急速喘着气深呼
宋冉还算克制平静,支架子,调整仪器,切有条不紊。可弄好设备后,她开始移过来挪过去,换好几个视角点,哪里都叫她不满意。
何塞说:“宋,楼顶只有巴掌大,哪个角度都差不多。”
宋冉不做声,最终定在最靠外角落,坐立不安,干脆趴下匍匐在楼沿边。她感觉自己胸腹贴着地面,起伏得厉害,腿脚也在发抖。
山坡上片寂静,好似交战双方都停息。可她知道这是爆发前兆。她拉动镜头,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堡垒炮台里隐蔽着机枪和炮口。
月色皎洁,将山坡照亮。今夜极度不适合潜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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