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缓缓往前
步，终于看到
他
脸。
李瓒平躺在地上，脑袋微微侧向边，闭着眼，睫毛低垂，睡颜安静而安详。
破晓时分，天光微亮，他清俊脸庞沾满泥污，来不及擦拭，沾地便睡。
她悄悄去他身边蹲下，歪头凝望。即使是在战场上，即使穿着军装，他睡觉样子也分外柔和，褪去作战时候凌厉，看着竟有些柔弱，和丝不轻易示人疲惫。
看着，竟叫她莫名鼻酸。
她立刻收起机器，跑下去。
宋冉飞跑下楼梯，穿过空旷无人深巷，路跑到指挥部，撞见后方片混乱，下场特种兵们满身尘土烟灰，整理清点着装备。
俘虏近百个极端分子捆成条绑在两根树之间。更多负隅顽抗，全部战死。
“他们真是群疯子。”本杰明说。
那些人眼冷漠而冷血，毫无人之情感，看得宋冉心生恶寒。
好不是阿瓒。
何塞叹道：“顺便说句，他们作战像是种艺术。战略战术，执行配合，切都太完美。果然是最优秀特种兵。”
宋冉默然半刻，说：“第个是最优秀。”半晌，又加句，“你可能不知道，他是
们中国人。”
何塞道：“看到亚洲面孔。但距离如此远，你怎
确定他是你同胞？”
宋冉想说，哪怕现在李瓒跟他战友们起站在远方堡顶上，她都能眼分辨出他。
她无声地深呼吸，压住内心翻涌情绪。
明知他没事，她却还是忍不住拿食指凑近他鼻下，探探他鼻息。直到那均匀而又温热湿润气息拂上她指尖，她才终
她问本杰明：“李瓒在哪里？”
“往后头去。”本杰明指方向，“去休息。”
宋冉跑去后方寻，找圈却没找到营帐，连片毡布都没找到。
她纳闷极，路找着绕到指挥部后头，却见废墟里露出只脚，迷彩服裤子扎在满是灰尘靴子里，绑得紧紧。
宋冉心头磕，放轻脚步走过去，就见那人腿伸直，腿屈起，躺在废墟之中块空地上。他手放在地上，手搭在胸前，手上沾满灰尘血污，却仍是骨节分明而修长。
但她没有解释，继续咬着牙关，等待着。
月亮落下去。
天蒙蒙亮时候，碉堡里头声响终于平息。
很快，医疗兵拿担架抬着伤员出来。接着，库克兵们三三两两地走出，本杰明拿绳子牵着串俘虏。
宋冉目光搜索，眼睛都痛，找不知多久，终于看到李瓒走下山坡。他微低着头，边走边拆着手腕上黑色绑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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