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个月后,宋冉终于等来眼角膜,做完手术。
手术很成功,睁开眼时候,她看到何山然微笑脸庞。
宋冉呆呆看着他,笑不出来。
冉雨微问:“冉冉,眼睛怎样?有没有不舒服?”
宋冉看向她,说:“能出院吗?”
何山然叮嘱她休息,先离开;冉雨微也跟着出去询问宋冉病情。
宋冉躺在床上,听见他们关门声音,缓缓睁开眼。
面前片漆黑。
她听到走廊里他们彻底走远,她慢慢坐起来,摸索着下床。她在黑暗中摸着墙壁,点点往前挪。沿着墙壁路摸过沙发,柜子,墙角,终于摸到窗台。
她微微屈膝,手指往下试探,摸到冰凉暖气片。
她手落下去,眼眸抬起来,眸子里没有半点光亮:“你接到电话?”
“你手机直是拿着。他说要执行个比较大任务,后边个月可能没法联系你。但等任务完成,就会回国。”
“真?”
“是啊。怕他担心,跟他说你恢复得很好,眼角膜也快找到。”
“哦。”
“二月怎不冷?”
“你忘,这是北方。屋子里有暖气啊。”
病房门推开,
“冉冉!”冉雨微声音传来。
“妈妈……”宋冉鼻子骤然酸,慌忙朝她伸手,下秒就被冉雨微揽进怀里,紧紧搂着。
冉雨微愣,看着女儿眼神,突然就明白。没能骗过她。
她心头凉,慌忙扒拉住窗户,摸道,玻璃上分明透着暖意。她手指沿着窗棱迅速摸索,终于找到开关,猛地拉开窗。
热烈风和阳光涌进来。
她站在直射阳光下,心口冰凉。这个天气,至少已经五月底。
她昏迷三四个月,而李瓒他没有回来。
……
“所以你先休养,等养好身体,换眼睛。他刚好就回来,好不好?”
宋冉轻轻落口气,说:“好啊。你有没有跟他说注意安全?”
“说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她没讲多久,有些累,说想睡觉。
“你吓死。”冉雨微声音里竟有丝少见颤抖和哽咽,“冉冉,你吓死妈妈!”
何山然说,那枚子弹虽然打到她喉咙,却也打偏。子弹擦过下颌骨时,她活活痛晕过去,因失血过多而休克。抢救过后,昏迷两三天才醒来。
只有两三天吗?
宋冉觉得伤口点儿都不疼。她试着伸手去摸,只摸到缠着纱布。
隔着纱布,她摸不清楚,还摸着,冉雨微忽说:“今天早上阿瓒给你打电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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