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他只想倚靠着她。哪怕只是
刻
安宁，他也不舍放手。
他嘴角艰难地扯
扯，想冲她微笑，那笑容却挂不住，难看极：“对不起，又给你添麻烦。冉冉，你把
送去……”
“你别这
说！”她骤然低声尖叫，“你就不怕生气吗？！”她狠狠瞪着他，眼中已浮起泪雾，几乎是咬牙切齿，“你不准再跟说对不起！你没有错！你更没有对不起！”
他不说话，眼神笔直而湿润，仰望着她。
她又后悔自己失态。她抬头望天，用力吸口气，低头看他：“阿瓒，不是跟你生气。”她嘴唇直颤，咬咬牙，“是……”
“讨厌这个世界。”她说，终于怨恨道，“讨厌全世界！”
可李瓒处于警戒状态，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和宋冉。
民警发现情况严重，跟宋冉说，建议去医院检查下。
宋冉不敢去，忙说刚刚检查出来。
民警察觉情况不对，决定还是把人送进精神科检查。
医生检查结果是极度严重PTSD症状，极端情况下有杀人倾向，建议送入精神病院。
退开段距离。
妇女呼道：“说他打人吧，你们看见没？要报警！”
宋冉眼泪未干，道歉：“不好意思他精神不太好……”
妇女咽不下气：“神经病就关在家里别放出来！伤到人怎办？”
宋冉咬紧牙，拳头狠狠攥着，生生将心里恨忍下去。他现在状况不好，她不想跟人争吵刺激他。
他轻声：“知道。”
“你不要再跟说对不起。”她抱住他，垂下脑袋，蹭蹭他发，心疼道，“阿瓒，你不是负担啊，点儿都不是。”
他搂住她腰，将脑袋靠在她怀里，阖上眼。她腰身纤细却温热，很真实。
心中羞惭和慌乱渐渐消散，有温暖力量涌进来。
是真，或假。都不管。
医生跟民警在办公室里交流，宋冉陪李瓒坐在走廊上。
民警还不出来，她渐渐不安，咬着手指站起身。李瓒这会儿已平息下去，怔怔看着虚空。
她走到他面前，摸摸他脸，轻哄：“不怕啊，阿瓒。”
他抬起面庞，冲她微微笑：“冉冉，对不起。”
“你别这说。”她眼眶红，摇摇头。
周围有人看不过去，说：“人家也很可怜，就算吧。”
“就是嘛，再说也是你们先撞人。”
那妇女还要说什，少年嫌丢人，拖他妈妈：“走吧走吧。”
妇女咕哝着不服气地离开。
“散啊，都散！”民警轰赶四周人群，过来询问李瓒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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