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之后,他才将玉骨赠与她。
那时候,她刚刚满十三岁,开始从孩子到少女转变。五年不见,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少女,而当长刀对着他迎头砍下来时候,这个丫头却依旧想都不想地冲上来,不顾切地用赤手握住砍向他咽喉刀锋!
这个刹那,她爆发出来力量,和多年前几乎模样。
时影叹口气,将她扶起来,看着她满脸眼泪,忽然觉得不忍——是自己问题?那多年来,他直独来独往,不曾学习怎样与人相处,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,贯都要求得近乎苛刻。他是有多不近情理,才会将好好弟子逼得来咒自己死?
看着师父眼神柔软下来,朱颜暗自松口气,有小小侥幸。师父心软气消!看来这次终于不用挨打……不过这笔账,她可不会忘记!
冷得如同冰水里浸过,继续往下说:“犯错之后不思改过,不听教诲,居然还敢恐吓师尊,出言诋毁!这是其三!现在知道错在哪里吗?挨这顿打,服不服气?不许哭!”
她打个哆嗦,硬生生忍住眼泪,连忙道:“知错!服气,服气!”
时影却看着她,冷冷:“说得这般顺溜,定非诚心。”
朱颜几乎又要哭出来,拼命地摇着头:“徒儿真不敢……真!知错,求师父放吧!”
时影放下玉筒,看她眼,道:“那还想不想咒死?”
“疼?”时影叹口气,问。
“不……不疼。”她心里骂着,嘴里却不敢说句。
“不要不懂事。”他神色柔和下来,语气却还是严厉,“你已经十八岁,身为郡主,做人做事,不能再只顾着自己。”
“是……是。”她连
“不……不敢。”她哆嗦下,继续拨浪鼓样地摇头——刚才也就是时被打急,口不择言而已。
他看着她,神色却忽然软下来,叹口气:“不过,你确救过命……如果不是你,那时候就死在苍梧之渊。”
她没想到他会有这句话,时间僵着满脸泪水,倒是愣下。
五年前,将失去知觉师父从苍梧之渊拉出来,她又惊又怕,也是这样满脸眼泪——十三岁女孩哆哆嗦嗦地背着他,深脚浅脚地在森林里狂奔,不停地跌倒,又不停地爬起。
他们在密林里迷路,他直昏迷不醒。她足足用个月,才徒步穿过梦魇森林,拉着奄奄息他回到九嶷神庙。其中艰险困苦,言难尽,可当时那小她,却在九死生之际也不曾放弃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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