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
刻，朱颜
脑子昏昏沉沉，茫然地想着这个问题，直到再也听不到下面答案，直到怀里人猛然沉，往后倒去，才忽然惊醒过来。
“师父!”她整个心也往下猛然沉，脱口失声，“不要!”
当她伸出手抱住那个骤然倒下人时，怀里那双眼睛已经闭上
，再也没有丝光亮。任凭她低下头，用力地摇晃着他，他再也动不动。
“师父!”她撕心裂肺地大喊，“不要扔下
!”
他在她怀里，并没有回答。他永远都不会离开，却也永远都不会回来……那个在她八岁时就牵起她手、承诺过永不离开人，最终还是留下她个人在这个世界上，自己独自走向远方。
地哭得更加厉害起来。他眼神开始涣散，又勉强凝聚，心疼地喃喃道：“好……别哭，別哭。”
他低低地说着，用沾着血手指轻抚她头发，试图平息她哭泣，然而她却全身颤抖，在他怀里哭得更加崩溃。
“别哭!”在生命之火从身体里熄灭最后刹那，他眼里露出痛苦神色，忽然低下头，吻住她颤抖嘴唇，硬生生地将她哭声止住!
他嘴唇冰冷，几乎有玉石质感，不像是个有血肉活人。朱颜在那瞬间全身发抖，哽咽着，几乎不能说话。她不敢抬头看他，只是下意识地紧紧抓着他袖子，身体不停战栗，几乎连站也站不住。
“阿颜……”他气息萦绕在脸颊边，微弱而温暖，如此贴近，他声音也轻如叹息，“不要哭。”
他面容是平静而苍白，就如此刻已经微亮，却没有日出早晨样。
她只觉得呼吸都停止，瞬间忘哭泣，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他逐渐失去神采双眸：那双眼睛里，有着她毕生都未曾看到过复杂表情。那不再是九嶷山大神官，也不再是严厉师长，更不是空桑天下继承人——
那是在生命尽头才能第次看到、真实他。
“别哭，这、这真是最好结局……”时影声音低沉，缓缓道，“你看，终于做完该做事——为空桑斩除亡国祸患，而你……也终于做完你该做事——为他报仇。们之间有恩报恩，有怨报怨，这世……两不相欠。等来世……”
他轻声说着，眼眸渐渐暗淡下去，语音也慢慢低微。
等来世什
?来世再见?还是永不相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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