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见过长鱼尾
鲛人吗？”鲛人少女看到孩子眼神，忍不住笑
——作为
个被关在笼子里鲛人，她笑得也未免太多些。
苏摩没有回答，侧过头去、不让她继续摸。
“
是在碧落海里长大……刚刚被抓到云荒来，”楚楚叹口气，“你没见过碧落海吧？可美，有七色海草、珊瑚做宫殿，在夜里，无数大蚌会浮出海面，迎着星空开合、吐出粒粒夜明珠……简直是陆地上人做梦都梦不见美景。”
那个少女声音飘渺而传神，几乎在孩子眼前勾勒出副遥远故乡图画。苏摩听着听着，眼里阴郁灰暗渐渐消逝，流露出丝向往，仿佛是有人在他小小心底埋下粒隐约可见火种。
是，碧落海。鲛人故乡。
“喏，吃这个吧！”楚楚轻声道，“这个味道挺好。”
孩子下意识地张开手，发现被塞过来居然是根烤得香喷喷小鱼干，不由得愕然，抬头看隔壁笼子少女眼。不知道为什
，那眼让孩子吃惊：这个鲛人少女，为什看上去竟然颇有点像某个人……
对，是像如意……后来去星海云庭那个如姨。
五十年前，当他在囚笼中长大时，她也曾这样照顾过自己。
那瞬，孩子眼神微微变幻，无声地柔软起来。
这生，他是否还有机会从陆地上回到大海？
“恨这些空桑人。”楚楚喃喃，声音绝望而哀愁，“灭亡们海国，还把鲛人抓来当奴隶！都已经几千年，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……”
何时是个头？苏摩怔下，心里竟隐约痛。
这样话，他似乎也从如姨嘴里听说过！
然而，他们两个人隔着笼子刚说到这里，横空就传来声响亮哈哈，有人推开门，道：“爷，您运气真不错，这次店里
“这是偷偷攒下来私货，平时都舍不得吃呢！”看到孩子顺从地咬住烤鱼吃下去，鲛人少女
吐吐舌头，眼睛亮亮，“你快吃吧，被主人看到就糟糕。他可凶！你记着千万别顶撞他。”
孩子没有理会她好意叮嘱，只是双手捧着烤鱼，埋下脸拼命地啃，很快鱼便变成根鱼骨，而孩子半张脸上也沾满碎屑。
“嘻嘻……花脸小馋猫。”楚楚忍不住笑。
有什柔软冰凉手忽然攀上孩子脸，温柔地擦拭。苏摩吃惊，下意识地往后靠靠，定睛看去——原来那是鱼尾，隔着笼子从缝隙里伸过来，如同灵活手指轻抚着他面容，替他擦去嘴角碎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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