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君天涯,君隔海角。”
这些句子如此耳熟,让琉璃不由楞下,片刻后才记起这是在空寂之山剑圣古墓里找到那卷草书上诗──上面是男子笔迹,凌厉纵横,气势如虹,然而却似乎满怀心思地涂抹着这首缠绵悱恻诗,字迹凌乱反复,令当时看到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是谁会在女剑圣古墓里留下这样诗呢?
“你不明白?溯光声音忽地变得低沉,“那是因为破军深爱着自己师父啊……”
“什?!”那瞬,琉璃惊得倒退步,说不出话来。
,摇摇头,彷佛不知道从何说起,“你知道?破军在童年时曾被本族遗弃,是慕湮剑圣将他从绝境里救回,后来又收他做关门弟子,悉心传授剑技──你在古墓里看到那卷字,也是破军昔年所留下。”
“什?”琉璃再度惊呼起来,“破军也是剑圣门下?他、他不是个冰夷?”
“原因很复杂。或许在慕湮剑圣看来,民族之间仇恨并不是那重要吧?”溯光不想多解释,淡淡,“总之,他们之间缘分从破军还是个八岁孩子时就开始,直到死亡来临还不曾结。”
“哦,明白。”琉璃恍然大悟,“是最后剑圣大义灭亲,清理门户?”
“大义灭亲?”溯光苦笑,摇摇头,“在九百年前最后那战里,破军并没有反抗,甚至极力克制着体内魔性反抗,听凭慕湮剑圣封印自己。”
刹那间,古墓前那块石碑上那幅“剑圣诛魔”浮雕又闪电般地浮现在脑海里──上面那个年轻冰族统帅,被光剑贯穿心脏,却始终面色不变。在被封印瞬间,他只是凝望着白衣女剑圣,目光是如此深邃而复杂,宛如看不到底夜。
原本她从未往这个方面去想。
然而此刻被这个人戳破,那凝固刻里隐藏着里面种种汹涌澎湃情绪,那些难以言表复杂情愫,忽然间就清晰无比地浮现出来。隔几百年,依旧昭然若揭。
“深、深爱?”她结结巴巴地开口,“自己……师父?”
“很惊讶?”溯光低声,转过头看着她,“这切和史书记载里完全不同,是不是?破军不是个丧心病狂魔物,剑圣也不是个不食人
“啊?”琉璃更是诧异,“为什?”
“为什?”晨风凛冽,暗夜退去,明霞璀璨。在漫天光影里,那个鲛人回过头去望着迦楼罗金翅鸟,低吟──
“君生未生,生君已老。
“恨不生同时,日日与君好。
“君生未生,生君已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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