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哥,你也回来吧,”听得侍女脚步路下楼,房内女子懒懒地对门后站着胖子道,“那群家伙已经走,不用那紧张,没事会吓到别人。”
“切!”站在门口人终于收起眼里杀意,啐口,转身进去,“那群龟孙子!如果刚才真敢上楼踏入这里步,老子定要他们辈子都找不别女人!”
“哈。”女子笑声,也不理睬他,重新曼声开始唱:“适才扫墓灵隐去,归来风雨忽迷离。此时哪有闲情意,柳下避雨怎相宜?……寒舍住在清波门外,钱王祠畔小桥西。区区伞何足介意,怎敢劳玉趾访寒微?”
她口里随意地唱着,身上披袭淡紫色罗衫,上面印着精美折枝梅纹样,然而袖子却长长拖在地上,几达三丈,这是中州戏剧舞曲里常用水袖,柔软飘忽,全凭舞者功力才能收放自如。唱着唱着,身形随之转,水袖旋舞收放,登时如云绽开。
水袖是舞中极难种,讲求是指、腕、肘、肩四者协调和统,越长水袖越难以舞好,而她随意挥洒,居然轻如无物。时而如流雪回风,时而似白云绕体,时而又像条笔直银河垂落九天……
那是《断桥》里“游湖借伞”那出吧?
那个中州传来白蛇故事她耳熟能详。“游湖借伞”、“取伞订盟”、“酒变”、“盗仙草”、“水漫金山”、“扣金钵”、“奉旨拜塔”,“断桥”……这些都不知道被小姐唱多少遍,已经听得烂熟。
春菀叹口气,有些无可奈何:坊里都说多少遍,禁止再唱中州曲子,连傅寿姑娘都已经也不敢再犯规矩,可小姐却总是不听。
她走到帘外,还没拉开门,房内歌声忽地歇止,传出个慵懒声音,阻止她入内:“春菀,那些人都走吧?刚沐浴完,你先下去准备下睡前喝药。”
“是。”春菀在门外应声,转身退下。然而,在退下前,她眼尖地瞥见帘幕后个影影绰绰东西,不由猛然惊,几乎失声叫出来。
──那是双穿着靴子男人脚,正站在门后!
小姐房里,怎忽然出现个男人?
她嘴巴张张,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只是深深地看眼,然后默不作声地退下去,彷佛什都没有看见──小姐向是个行素人,不为任何人可以左右,自己作为个下人只要恪守本分就是,自当三缄其口。
然而,擅自深夜留宿个男人,若是被远在海外白帅知道,那……
她满怀疑虑,独自走下楼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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