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没有人敢和天下第美人如此说话,然而殷夜来却不以为忤,笑声:“好吧,那看来是多心──这几天不知为什眼皮老跳,总觉得要有什事情发生。结果却是来你这个混世魔王。”
“哈,怎,不欢迎啊?”九爷和殷夜来隔着个小案同榻而坐,“不过你也吓跳:玄凛这般难缠角色,你难道每天都会碰到几个?”
殷夜来微微笑:“这行都混快十年,这点风波怎能吓到?”
“也是。你也算是青楼领袖人物。”九爷挠挠头,“不过你心气那般高,眼里不揉粒沙子──虽然有本事有后台,但这般托大,少不得会招人嫉恨。”
“不遭人嫉是庸才。你们男人哪,总是喜欢那些难以得到女子。”殷夜来把下巴搁在案几边缘,继续抱着小腿蜷缩在榻上,不以为然地嗤笑,“而且,也不必怕那些家伙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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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底无声算青春,此夜能不不伤神?
总向他人矜无悔,可曾自家略安存?
千里暗怀杀人剑,十步淡结芳草裙。
如何狂尘俱净尽,冷雨朝阳微吟。[注1]
“啧啧,还真是不样……”九爷摇头苦笑,点下她鼻尖,“小丫头长大成女人啰!”
“是啊,就如你长大成胖子样,都无可挽回,”殷夜来大笑,跳起来倒杯酒给他,“又是年不见──怎,今天想到要过来看?”
九爷喝口,随口回答:“来叶城观潮,顺路看看你
──落款是“重阳风雨夕远寄,为夜来补壁。宸。”。墨迹纵横、气势凌厉,是个男人手笔。整个房间隐隐有几分林下旷然之风,完全不像个青楼花魁居所。
九爷歪着头蹙眉看半天,也没认出上面行草是些什字。
“得,在这种地方混几年,果然是脱胎换骨,”他摇着头,“你以前可是个皮粗肉厚、空有身蛮力丫头片子,哪里会这些文绉绉东西?”
“这些歌啊舞啊诗词啊,其实也简单,就算从十七岁再开始学,倒也不晚。”殷夜来闲闲说句,岔开话题:“真是奇怪,这几天总觉得有点心惊肉跳,好象有人在暗中盯着般。”她瞄眼窗外:“在方才在沐浴时候,几乎就觉得有人在偷看──却不料是你这家伙从窗口里跳进来。”
“呵呵,吓跳吧?”九爷横里躺,压得海南沉香木榻吱呀声响,“不过严肃声明:方才可没有偷看你洗澡!──连你小时候光屁股模样都看过,老子还用得着偷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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