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只觉得心里咯噔下,又是慌乱又是恐惧,在幽暗海底摸索着潜行,想喊叫,却发现至今为止自己还不知道那个人叫什名字。
甚至连他到底是鲛人,是空桑人,还是冰族都不知道。
她在幽蓝色海底往前走,又焦急又无措,不知道去向哪里——然而,就在她走过个海沟瞬间,她感觉有什东西轻轻碰碰她肩膀,似乎是只虚无而冰冷手从海水里伸出来,轻柔地拉她下。
琉璃瞬地回头,眼角首先瞥见抹奇特光华。
——那瞬,她在海底失声惊呼。
被利刃分割样悄然退让,让她得以缓缓下沉,仿佛在陆地上样自在。
入水,她顾不得欣赏从未见过海底奇观,只是焦急地四顾:那个落入海里“海皇”扮演者在哪里?他和殷仙子同时被风浪吹落大海,殷仙子已经获救,那个人又怎样?会不会受伤,是不是溺水?——会有人去救他?
那个人,和自己日前在八井坊看到鲛人,会不会是同个人呢?
她越想越焦急,四处搜寻对方踪迹,却无所获。
落珠港是个深水港,港口海域依旧有百多丈深度,她在水里缓慢下沉着,时间居然还没有落到底。在下沉中,头顶明亮光线越来越暗,显示着水域深度变化。当沉到港口海底时候,身侧已经是片幽暗蓝黑色,几乎看不见丈之外任何东西。
那是个美丽女子,就这样凭空出现在海水深处,静静地凝望着她,双手缓缓合拢在胸口,对自己深深行礼。
那个女子穿着袭紫衣,有着奇特银色长发和紫色眼眸,身姿轻盈——不知道为何,在看到瞬,琉璃心里忽然涌现出种奇异熟稔感觉,似乎在不知何处梦境里曾经与她相见——不,不是鲛人。
忽然,琉璃感觉自己脚踩上柔软东西,那是沉积在腐土和海苔。
落珠港是叶城入海口,平时潮水汹涌,因此海底堆积物尚不多,只陷到她小腿——她在海底踉跄走着,不时看到有奇形怪状鱼类顺着潮水游弋而过,在她身侧留下抹抹淡淡鳞光。还有失事船只残骸倾斜在海床上,被海水锈蚀得只剩下伶仃骨架,布满锈斑,舱门黑洞洞如同死去人深陷眼睛。
潮水在呼啸来去,穿过这些残骸,发出陆地上闻所未闻诡异声音。
琉璃看着这切,有些好奇又有些恐惧——难道,自己还没有真正飞上过天空,却先来到海底?
已经潜到海底,四下里还看不到那个人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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