织莺看着他奔过来,似乎默不做声地叹口气,下意识地微微退步,却还是被他步赶上拉住。望舒眼睛闪耀着喜悦光:“你终于来啦?好久没有见到你……哼,那些老家伙真可恨,居然不让见你!”
“见有什事?”织莺轻声问,语气平静而克制。
“……”望舒想要说什,忽地停住,细细地看着她,眼神有些变化。他目光令她无端端地觉得不安,微微蹙起淡眉,问:“怎?”
“几天不见,你好像有点不样。”望舒喃喃。
她微微怔,不知道怎回答,下意识地抬起手摸摸——在进入船坞之前,髻发上那支簪子已经被她卸下,然而不
格打磨,差分毫都不行。而因为外形是弧面,不能用图纸表达,只能边建造边现场成模——没有图纸,任是工坊里再有经验工匠也记不住那些成千上万片复杂构造,只有巫即大人这样机械天才只要看上眼就知道该放在哪里,仿佛整个冰锥都已经在他心里,纤毫毕现,只等拼图完毕。
如今他忽然罢工去楼上休息,现场顿时便陷入停工尴尬。
“糟,桨不动!”忽然间,有满身油污工匠从舱室里站出来,惊惧地大呼,“桨忽然卡住,不能旋转……巫即大人呢?快让他来看看!”
“巫即大人回房间睡觉去。”匠作监头目叹口气,“谁都请不动。”
“都什时候……”工匠喃喃,无可奈何地看着还是支离破碎冰锥:这是项机密重大工程,军令如山,如果半个月内冰锥还不能下水,这里所有人都要军法处理——可偏偏带领军工坊巫即大人以是这般小孩子脾气,实在是让人捏把汗。
“巫即大人呢?”忽然间,又听到有人问。
“不是说过?那家伙睡大觉去!如果有谁能把他弄出来愿意给他做牛做马!”匠作监不耐烦地回答,回头,忽然脸色大变,“巫……巫真大人?”
白袍女子缓步而入,站在巨大空旷船坞里,看着悬在空中机械,轻声道:“那,麻烦去把他叫起来——就说想看看冰锥近况。”
话音未落,忽然听到头顶上窗子忽然打开,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,眼睛睁得大大,喜悦万分:“织莺?是你?你来!”
少年急不可待地跑过来,瘸拐。他平日是个敏感而自尊少年,从来不肯在别人面前,bao露自己先天缺陷,走路时穿着特制靴子,走起来总是缓慢而平稳。然而此刻在狂喜之下,完全忘这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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