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之前,她定要返回南迦密林中去!
“走吧!”广漠王声音在庭院里响起,走下庭院来,双手抱着块巨大玉石——那是块流光川出产流光水玉,足足有个成人般高,在日光下折射出润泽莹透光芒来,仿佛是团灿烂云霞。
“哇!”琉璃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。
——她在云荒停留四年多,走遍大陆各方,也去过流光川下采玉场,自然知道随着开采量增加,近二十年来流光川逐渐枯竭,已经不再出产大块水玉。哪怕组织上万名采玉工冒着开春刺骨雪水下河踩踏打捞,最多也只能捞上来寸许见方料子。如此巨大上等玉料简直是传说中东西,只怕连伽蓝帝都皇家府库中也没有。
过清单让她在回来时并要带回去,果然“父亲”准备得万无失。看来,他这些年来可是日思夜想盼着要回到丛林里去啊。
可是,这些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呢?
琉璃呆呆地看着,心里有些忐忑不安。忽然,听到身后有细微啜泣声,转过头看去却是珠玛抱着堆她日常穿衣服和器具,站在那里眼眶发红。
“九公主,你……你还会回来?”看到她转过头来,贯严厉老嬷嬷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,喃喃,“王让带着长公主和其他人先回铜宫,他和你直接去南迦密林。可是……他没说你什时候回来——你不会就留在那儿不回来吧?”
“这个呀……”琉璃刚要说什,外面只听到扑簌簌声音,头顶暗,有巨大东西从天而降,却是朱黑两只比翼鸟——那对比翼鸟落在马车附近,眼睛却盯着这个少女,探出巨大喙子,轻轻啄啄房顶。
“知道知道,马上就好!”琉璃有些无奈,然后回过头拥抱下珠玛,坦率地摇摇头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珠玛,是不会再回来!不过,父王他会回来。而且,会带回若……不,母亲。”
琉璃笑笑,对着陪伴自己四年女管家道,“把忘吧,珠玛!”
她打开门,对着外面比翼鸟吹声口哨,巨大黑鸟和朱鸟双双落到庭院里,仿佛通人性似地伸长脖子探进头来,尖尖喙子勾,将打包好行囊啄上背部,扑扇几下翅膀,凝望着琉璃,喉咙里发出低低咕噜声。
“看,阿朱阿黑都在催呢。”琉璃抬起头,看眼天空。
——白昼里,并不见月亮影子。然而她却清楚地知道那点暗色正在缓缓地逼近,点点地、在不久后某刻定然和明月重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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