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人愣
下，以为对方只是随口说笑。然而孩子显然知道父亲
说不二，身体颤下，站在那里没有动，脸色刷苍白，结结巴巴地道：“可……可是，三花是从小养到大啊！爹，别杀它，
们吃鱼吧？”
“让你去你就去！还不赶紧滚？”男人,bao躁地拍着桌子，指着后院那条不停吠叫狗，“它已经老得快掉牙，不吃，难道你还想给它养老送终不成？”
“不必劳驾，”旁边坐着旅人连忙伸出手，劝解，“在下贯不吃荤，就不用麻烦找菜来下酒——狗是有灵性牲畜，吃不得。”
“不吃荤？”男人有些愕然，回头看着这个脸色苍白俊秀年轻人。
“是，除鱼类之外，从小只吃素，也不怎
喝酒，”旅人道，对着如释重负孩子微笑，“你就去蒸几条鱼来吧。”
出来，怯怯地开口问：“鱼篓……鱼篓里鱼，是你弄进去？”
听到孩子问话，旅人回头微微笑笑，他笑容温暖而虚无，有种纯净力量，似乎让这个寒夜风都暖起来，“就算是打扰贵处点歉意吧。”
他没有再说什，转身走入黑夜。
“这位客人！”忽然间，身后男人咳嗽着，低声开口，“孤村荒凉，没有什客栈。如果不嫌弃舍下简陋，不如留下来歇息夜如何？”
旅人有些意外地回过头来，看眼那个男人。此地主人没有说什，手里捏着那封信，在夜风里恳切地望着他，似乎忽然间改变主意。
“好！”孩子喜出望外，溜烟地提着鱼篓往后面灶台跑。
“这个小兔崽子……呸！”男人看着儿子背影，喃喃自语，“怎会是娘们似脾气？男儿到死心如铁，为条狗哭哭啼啼，将来难成大器！”
旅人却是笑：“像阁下这样高手，生出来儿子又怎会是娘们呢？”
他说轻松随意，然而男人眼神刷地亮，有肃杀之气掠而过。他猛
—
深夜留客，重开酒席。
酒已经没有，上来只有茶。神木郡出产好茶，然而杯中茶叶却是微微泛黄，也没有清香，泡出来苦涩不堪，应该是隔年陈茶。
“抱歉，家里真是没什好招待……酒今晚刚被喝完，咳咳。”男人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，咳嗽着，“等下让嘉木再去把鱼给煮。”
深夜里，万籁无声，只有后院里那条老狗不停地叫。旅人还没说什，男人却骤然不耐烦起来，回头大喝：“嘉木！替去后院，把那条乱叫狗宰给客人下酒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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