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个白衣贵公子独自走入黑夜，牧原少将眼里露出
丝复杂
神色，似是佩服、又似鄙薄，叹口气，对左右心腹低声道：“这个中州人还真是人能当十万大军啊，难怪元老院如此重用……只可惜……”
只可惜什
，冰族将领却没有说出来。
今晚空寂大营很安静，外面只有沙风不时呼啸。在大营最高处，盏孤灯摇摇欲灭，灯下将领犹自未眠。
空寂大营袁梓将军放下自帝都书简，想着目下政局，
将声音，物被放入慕容隽手心：“慕容公子，看你。”
那是个钢制小筒，端有精密开口。慕容隽右手颤抖下，几乎接不住。他手上还绑着绷带，似乎那个伤口永远好不样——他凝视着放入掌心东西，眼神复杂地变化，嘴角微微动，忽地道：“非得这做？”
“还有别方法吗？
们才十几个人，怎能对抗这十万军队？”牧原少将第次看到这个人露出犹豫表情，“慕容公子，你是这里最熟悉空寂大营人，不会是到现在开始犹豫吧？刺杀白墨宸这样大功都已经立下，们很快就会夺回这个天下——到时候，元老院绝不会忘记对你承诺。”
元老院承诺——那刻，慕容隽微微震，手指不露痕迹地探入怀中，触及秘藏那卷金黄色帛，上面文字他几乎倒背如流。
“从复国之日起，帝国将对中州人视同仁。即刻废除十二律，开放慕士塔格至天阙线驿站，通商道航道，建自由港与自治领。封尔为王，世袭罔替。免卿九死，子孙三死——立此为证，若有违者，破军辟之。”
誓约下面，是十个用鲜血画成符咒，是十巫对他承诺——血咒里誓咒，对立约人确具有绝对约束力，否则所立誓言必然反噬。然而，作为对等代价，他也奉上自己血，立下替冰族做马前卒、夺取云荒誓言。
如今白墨宸已死，他诺言已经实现大半，事已箭在弦上，不得不发。
“……”慕容隽沉默片刻，叹口气，“也是，没有回头路可走。”他将那件东西放进怀里，对着冰族人点点头，道：“那去。”
“慕容公子需小心。”牧原少将在后面道，“要不要派几个人跟你起去？”
“不用。个人就行。如果人多，对方反而会起疑心，”慕容隽已经走入黑夜，头也不回，“你只要帮把这路上岗哨都拔掉就好——你也知道手无缚鸡之力，随便个士兵都能打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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