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少女内心对于自己隐约期许、和她孤独无助。
然而,作为梦华王朝名将,他又能够对王室决定说什呢?
白王女儿白璎郡主,是王族里面最负盛名女子,品性,容色,血统,乃至剑技无不出类拔萃——然而美中不足,她却有个不甚光彩母亲。白王原配夫人,在女儿三岁时离弃丈夫和族人,跟随别人远走他乡,让这个丑闻成为诸王中笑柄。
因那样污点,本来并不会轮到她当选皇太子妃——由她继母、青王之女所生妹妹比她更适合成为那种显贵角色。然而没有料到、负责在白之族里遴选皇太子妃大司命、却指出白璎郡主是千年前白薇皇后转世,皇太子妃人选非她莫数。
那句
站起身,喝问。
“大师兄。”窗户打开,外面人轻轻回答,恍然如梦,“是。”
窗开,黯淡星光洒进来,夜风沉沉,有欲雨气息。窗外,白衣女子笑容沉静温婉,头长发在风中飞扬如雪:“大师兄,天问剑法没有退步吧?”
“天……阿璎?……阿璎!”怔怔片刻,仿佛终于确认眼前真实性,窗内醉汉陡然大笑起来,探手出去、猛然抱紧多年不见师妹。
已经是将近百年不见吧?
自从叶城兵败,回国都请罪起,他就没看过这个小师妹——那时候,她就快要正式册封为太子妃,居住在伽蓝白塔最高神殿里,远离切人。那之前、她是不可以见任何男人,何况他那时还是待罪之身。
——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、和师妹最后面,却是在响彻云霄惊呼声中,仰头看着万丈白塔顶端袭羽衣坠落。
那个瞬间、战场上天崩地裂都不变色名将,和周围无数平常百姓样、脱口发出震惊和痛苦呼叫,脸色刹那惨白。
他们是历代剑圣门下里最奇特对师兄妹:云游四方尊渊师傅只教白璎半年剑法、便飘然而去,慕湮师傅则因为身体不适更早就隐居修养。于是他这个师兄便当仁不让地担负起继续教导责任,直把这个小师妹手把手地教到学成——直到她十五岁,被遴选为皇太子妃,必须离开所有家人、单独居住到高高白塔顶端去。
最后堂剑术课结束,他按剑圣门下规矩,将光剑慎重交付给她、算是正式承认她已出师,然而,那个瓷人儿样小郡主忽然对着他哭起来:“师兄,不想被关到上面去啊……”——那是这个向安静听话女孩、第次表达出内心不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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