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薨，时年三十有四。帝悲不自胜，依大司命之言造伽蓝白塔，日夜于塔顶神殿祷告，希通其意于天，约生世为侣。帝在位五十年，收南泽、平北荒，灭海国，震铄古今，然终虚后位，后宫美人宠幸多不久长。常于白塔顶独坐望天，郁郁不乐。垂暮时愈信轮回有验，定祖训、令此后世代空桑之后位须从白之
族中遴选。”
那样
传说，是空桑皇室代代流传、
住
，明白过来。微微垂下眼帘，看着榻上真岚脸，也不知道是什
样表情，低声问：“你……骗他？”
“嘘……”真岚悄声，“千万千万别被他知道——你知道后果。”
外面厮杀声已经沉寂，只余下断壁残垣在继续燃烧噼啪声，火光映照在室内，影影绰绰。头颅仰望着已经没有实体冥灵妻子，苍白女子也垂下眼帘看着他——那个相对凝视刹那，沉默空气中仿佛汹涌着复杂暗流。
“嫌恶？现下这种情况，必须借助于他力量才能渡过难关。”沉默中，明知自己是触动那最不该触动诅咒之弦，空桑皇太子却仰起脸看着太子妃，却是笑笑，“
终究是空桑人皇太子，这个身份你都该记住——不能不做些事。”
白璎没有说话，也只是低头看着真岚，虚幻脸上看不出表情。
“知道。你终究不能直嘻嘻哈哈……”许久许久，仿佛连外面噼噼啪啪燃烧声都听不见，窒息般沉默里，白璎扬起头，淡淡道，“就像终究不能辈子做不切合实际梦——无色城里不见天日十万亡民，这才是们必须面对。”
百年后，成为空桑皇太子妃她、毕竟已不是当初那个从伽蓝白塔上跃而下少女。
听到那样回答，头颅脸上忽然有个长舒口气表情，方才勉力保持着平静笑意撤掉，换个倦极而欣慰笑，断臂抬起，轻轻覆上白璎戴着后土神戒手：“很幸运，还有你和起并肩战斗。”
“说这种话……活脱脱就像千年前星尊大帝和白薇皇后。”百年来结下默契，包容方才小小不快，白璎忍不住微笑，想起自己在伽蓝白塔上接受皇家礼节训导时、听过女官讲述《六合书?往世录》里面关于空桑开国帝王和皇后传说——
“时沧海横流，帝与后起于寒微，并肩开拓天下。白薇皇后为人刚毅，常分麾佐帝左右。六合归、毗陵王朝兴，帝携后同登天极殿，分掌云荒。后有兄二人，皆为王为将，时权倾天下。帝尝私语后曰：‘与汝并肩于乱世，幸甚。’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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