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香酒楼老板娘,也是你们人?”西京忍不住诧异,回想起半个多月前自己在那里经历,“可她……明明是个中州遗民啊。不是鲛人!”
复国军队长不出声地笑笑:“们复国军里,并不是只有鲛人。”
顿顿,将落在肩头鱼赶开,队长轻轻加句:“鲛人,也是有朋友。”
西京心里热。那个丰腴泼辣老板娘,虽然名为“天香”,说话却粗野,穿着打扮也俗艳。然而,却有着诺千金豪爽侠气。当垆卖酒,结交天下游侠少年
没有游走,却在棵浮萍下长久地停着,摇头摆尾,吐出串气泡,似乎在呦呦地说着什。
忽然,那些水面漂浮白萍散开,密集游动鱼类也很乖地让开路,仿佛水下切生物都听到无声指令——蓝色长发如水藻样泛起,四名鲛人在暮色中浮出水面,看看四周,飞鱼停在其中人肩头,两鳃鼓动。
“西京大人,现在你们可以出来。军队走。”为首鲛人道。
水面再度裂开。个魁梧男子和名娇小少女起浮出水面,两人均穿着紧身水靠。
“就说外头人早就走开嘛,你偏不信。”吐掉嘴里咬着换气用芦苇,那笙横西京眼,然后手脚伶俐地游向岸边,边还不忘把抓到鱼用草叶穿鳃,扔在岸边。旁边鲛人在她腰上托,少女便轻盈地跃上河岸,钻进泽兰丛中:“闷死,先换下这鱼皮衣服啦!都不许过来。”
暮色中,人高泽兰簌簌动着,掩住少女身形。
“湍,你们三个去替西京大人寻些食物,顺便探探明天路。”为首那名鲛人对其余三名同伴吩咐,“看看离苍梧郡水路通不?有多少冰夷军队把守?”
“是,队长!”三名鲛人无声无息地滑入水中,沿着青水潜行而去。
“多亏有你们带着们从水路走,不然这满天遍地搜捕,们是无论如何也难活着走到九嶷。”西京另外寻个地方上岸,坐在石上,将靴子踩在溪水里,将贴身鲨皮水靠剥下,边对着依然在水中警惕四顾鲛人战士道谢。
“何必谢。空海之盟已成,如意和天香又是们复国军人,她们吩咐要不惜切代价送你们到九嶷,们当然要全力以赴。”复国军队长静默地回答,声色不动——应该是尚未“变身”鲛人,这个复国军战士身上有种中性气质,俊秀脸上没有明显性别特征。然而,虽然是这客气地说着,还是看得出他对空桑人有着根深蒂固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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