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在旷野里吹拂,带来泽之国特有温润气息,宣告着初夏来临。
用前襟兜着堆块茎,那笙欢喜地沿着道路往回跑。路面坑坑洼洼,跑得满脚泥巴,两边尚未燃尽房子还在暮色中噼噼啵啵地响着。那笙看着明灭火舌,兴高采烈地想着:这样不用生火就可直接在废墟上烤。
挑处火还在烧着地方,她拨拉着燃烧木头——大概是坍塌下来梁柱——扒出个小坑来,然后将木薯用河边湿泥裹,直接扔进火堆里去,用滚烫灰捂上。这样,不出个时辰木薯就会熟。自幼在中州战乱中流离,打理这些自然是熟极而流。
然而,在灰堆里扒拉着,忽然间扒出截黑糊糊东西,扭曲着形如焦炭,上面似乎还吱吱冒着油脂,发出种奇特味道。
那笙刚开始还诧异地用小棍子拨弄着,把那截焦炭翻转过来,放到木薯上,借着火力烤。然而让她吃惊是在火焰已经熄灭房屋角落里,接二连三地发现堆叠在起同类焦炭,有些分明是做着挣扎形状。她陡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东西——苗人少女发出声惊呼,扔棍子向后退去。
天军团变天部已经得知自己方位,所有沧流帝国军队追杀也将不期而至吧?剩下几百里,只怕每前进步都要用尸体铺就!
西京活动下手腕和腿部,伤刚刚愈合,动就是钻心痛。
“这位姑娘,认识炎汐?”宁凉望着那笙背影,忽然问。
“是啊。”西京笑起来,“是让你们左权使变成男人女孩,让人头痛丫头啊。”
“哦……”宁凉低声应个字,神色奇异。
“怎?”西京吃惊,连忙握剑起身。
“死、死人!”那笙脸色苍白地连连倒退,指着废墟角落,“这里,堆死人!”
西京将那笙拉到身
“你也认识炎汐吧?”西京挑着眉毛,问。
“何止认识,”宁凉淡淡道,神色不动,“多少年战友。”顿顿,忽地冷笑:“还说什为复国舍弃性别……到最后,还是抵不过心底那点本性萌动?早知今日,何必……当初夸下那样海口。”
西京眼神蓦然沉,不再接口,转头:“丫头,弄好就过来!”
“哎!”那笙在那边折腾半天,抬起头来,“酒鬼大叔你伤口没好,不能吃有腥气,得另外替你挖些木薯来——对哦,”她挽起袖子用短刀在泥地里挖,忽地转头问宁凉:“你们鲛人吃不吃鱼?不吃话多挖点木薯好啦。”
宁凉却直看着她,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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