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……”那个枯瘦
人笑
声，喃喃，“到底还是你有本事啊……
认输。”清格勒手抓着他胳膊，仿佛想吃力地站起来。
身后光闪，似是闪闪找到烛台，正在重新努力点火。
就在这火光明灭刹那，音格尔看到清格勒扭曲脸——那样脸，在余生里千百次地出现在他噩梦里，带着某种狰狞和恶毒，深刻入骨。
“嚓”，声极轻响，胸臆中猛然冷！
瞬间，火光已然熄灭，他下意识回手抚胸，却摸到截箭尾。
不停。暗室内只听长鞭破空，音格尔竟是凭着方才刹印象确定方位，长索如灵蛇般探出，卷住石室顶上清格勒胸口那支金箭。
顿顿，他低声喊道：“哥哥，要拔箭！你先闭气忍下！”
“唰”地声轻响，长索收回。只听头顶那个人痛呼声，音格尔抖动手腕倏地缩回长索，然后立刻伸出手臂，去接那个从顶上坠落身影，低呼：“哥哥，小心！”
被钉住黑影从顶上落下，清格勒落入他手臂。然而让音格尔震惊是，那个八尺男儿竟然那
轻！
“哥哥……”瞬间，音格尔声音有点哽咽——被活活钉在墓室十年，哥哥是怎活下来？没有风，没有光，只有满室宝物和死人灵柩，这样十年，怎能让人不发疯？他到底是怎活下来？
“哥……”音格尔嘴巴张张，却没有发出声惊呼或者痛呼——他知道只要自己出声，随行盗宝者就会惊觉少主受到攻击，便会蜂拥而上将奄奄息清格勒揍成肉泥！
他手剧烈地颤抖着，按着透胸而出长箭，感觉到清格勒正在手足并用地从他身边离去，无声无息地接近密室出口，狂奔而去。
他没有出声——他要留足够时间让清格勒逃走。
“音格尔……是你？”怀里人终于发出低哑断续问话，冰凉枯瘦手攀着他肩膀，“是你……是你来？”
他默默地点头，泪水忽然就沁出眼角。身后当啷啷响，是闪闪那个丫头在黑暗里满地地摸索着她宝贝烛台——然而他却宁可她晚点再找到，免得，自己如今满脸泪水被那些下属看到。
“你来……干什呢？”清格勒急促地呼吸着，吃力地问。
随着语声，他嘴里吐出令人难以忍受沉闷气息，带着腐烂味道——仿佛是这个地底死亡已然侵蚀他身心。
“是来带你回去，哥哥。”音格尔轻声道，扫开满地金珠，将清格勒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，“不要担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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