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廉苦笑——是啊，其中，也包括
他
家族吧。
“你……”冶胄
直看着他表情，仿佛揣测着他想法，“想救他们
？”
“当然。”飞廉毫不犹豫回答。
冶胄低声：“可那样，你就会和整个家族、甚至整个阶层决裂！”
飞廉沉默下去。铁铺里炉火明灭映着他脸，轻袍缓带贵公子默默抬首，仰视着高耸入云伽蓝白塔——金色之眼还在闪烁，仿佛看见他这刻挣扎和取舍。是谁……又在塔顶，俯视着大陆上芸芸众生？
小孩子。
还以为是为云焕……那，看来还是算吧。”
他站起，提着工具往外走，喃喃：“看来，那小子真是没救。”
然而他脚步刚踏出，肩膀骤然紧，已经被人牢牢地扳住。
“你说什？”飞廉变脸色，死死地看着这个铁城平民，压低声音，“你……认识破军少将？你究竟是谁？”
冶胄坦然回头看着这个贵公子，眼里露出种笑意：“是云家朋友。”
天意从来高难问，况人情易老悲难诉。
“呵，”他终于低声笑起来，“反正，早就是个不肖子孙！”
那瞬间，有力臂膀狠狠拍在他肩上，冶胄眼睛闪亮如星辰。
“好！”铁城铁匠用力握紧贵公子肩膀，看着他眼睛，字字低声吐出慎重嘱咐，“如果你真想救他……今晚子时，来铁城断金坊找！”
飞廉吃惊看着他，不明白这个卑微铁匠为何在忽然间爆发出如此力量。然而，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，决断、坚定而义无
飞廉忽然间觉得自己心口仿佛被人迎面击中拳，身子猛然个摇晃——朋友！在这个帝都里，居然还有人敢在这种时候、自称是那置于火山口上族朋友！就算巫真族曾经获得过多少奉承和谄媚，曾经让多少归附人获得过好处，如今兵败如山倒，所有人几乎是恨不得不曾认识过他们。皇城里，禁城里，早已没有个朋友——不想，最后唯“朋友”，却是铁城里个出身寒微铁匠！
飞廉忽地深吸口气，字字低声：“也是云焕朋友。”
冶胄看着他，极缓极缓点头：“知道。在那日，你来到舱室，恳求巫谢大人出手帮忙救他开始，就知道你是他真正朋友——真高兴他居然还有你这样朋友。”
飞廉颓然松开手：“可救不他。”
“知道，这几日直在打听禁城里消息……”冶胄低声叹息，“十大门阀已然联手要置云家于死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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