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低着头没有看他，肩膀微微发抖。忽然，泪水就簌簌落到
尘土里。
四门紧闭，含光殿里，是死
样
寂静。
殿里帘幕低垂，供奉着神像下烛光如海，以种奇特方式，组成个光芒四射六芒星形状。超出般火焰该有亮度光从那些供奉神烛阵中射出，弥漫在室内，仿佛在吟唱中凝成有形有质东西。
这些凝固光是血红色，分成四束从四面窗中穿射而出，牢牢抵住庭院四边四扇门，无论外面如何推撞，尤自巍然不动。然而每经受次剧烈撞击，神殿里那些烛火就会应声发出奇异抖动。
袭白衣在烛海中翩芊旋转，宛如羽白鹤。
说个清楚！——早断早好，拖拖拉拉算什
男子汉？”
飞廉被她忽然爆发怒气惊住。少女怒气冲冲转过身去，拉开门，脸上难以自禁地流露出种受辱后愤怒，顿住脚，留下最后句话——
“反正，
也不想和个鲛奴争宠！”
重重关上门，她靠在门上，急促地喘息，感觉心里厌恶和愤怒层层涌上来——是报应？高贵而放荡母亲被鲛人所迷惑，离弃他们父女，给整个家族蒙上如此羞辱；而多年后，她女儿却被个鲛人抢去未婚夫！
真肮脏……真肮脏！
云烛闭着眼睛，手心结印，嘴里吐出奇异吟唱，整个身体居然虚浮在半空，凌驾于那个光之阵上空。随着不停止吟唱，手指风样地点过那些烛盏，手扬处，那些微弱下来烛光便再度亮起。
三个时辰之后，外面撞击声终于停止，应该是奉命攻入军队暂时偃旗息鼓。
就在这瞬间，云烛身形顿，颓然坠向无数火焰。
“姐姐！”云焰终于忍不住惊呼出来，扑上去抱住姐姐。她已经心惊胆战地看半日，此刻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紧张和恐惧，抱着失去知觉得云烛嘤嘤哭泣起来，全身发抖。
云烛脸色雪样白，手无力地垂落，洁白广袖上有血
她就是生不嫁，也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要和鲛奴分享个丈夫！
门在眼前重重阖上，飞廉回过头，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绿衫女子。
“碧。”他微微地笑起来，有种如释重负轻松，“你都听见？”
碧却侧过脸去，身子微微发抖，似在极力掩饰内心翻涌感情——她本是担心他安危，随后跟出来查看，却不料听到这样番决裂话。
“你看，”飞廉微笑着走下台阶，将手放在她肩膀上，低下头看着她，温柔地低声，“现在，你不必再担心什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