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这个空桑梦华王朝末期
重臣，
直对那个鲛人奴隶印象深刻。他记得那个少年被牵到白塔上时那惊人美丽，也记得他上殿指证太子妃不忠时冷酷，还记得在归来后那个傀儡师复杂莫辨眼神……
从来，和所有空桑贵族样，他是从心底里鄙夷这个鲛人，甚或在支持皇太子空海之盟提议时，也大半因为对局势判断不得已。
他未曾料到，今日空桑族命运转折会依仗那个奴隶力量。
老人眼里浮起抹惭色，他急急用玉简掩住
皱纹横生脸，转过头去。
“不过，确也要尽早设法让族人重生。等夺回帝都，就让六星汇聚，到九嶷传国宝鼎之前举行仪式。这样，所有冥灵都会重回阳世，无色城便将再度封闭。如此，
们上百年劫难，才算是过去。”
有多伤心啊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人死去！都不敢想像如果你死该怎
办，所以说……”她顿顿，“所以说幸亏你是鲛人，比活时间长，肯定不会死在你后头——”
少女眼神在这刹那是忧伤，仿佛第次考虑到那遥远事情。
炎汐看着她眼睛，暗暗叹口气——鲛人生命是人类十倍，与异族通婚往往意味着开端美丽而结局凄凉生，便如慕容修母亲般。
“啊，不说这个，白白坏兴致，”苗人少女却很快又高兴起来，“还能再活八十年——将来日子长得很呢！”她拉着炎汐，高高兴兴地向着镜湖走去，“来，炎汐，们去水上散步吧！”
她叹口气，撅起嘴看着天上：“只可惜没有夕阳。”
龙神长吟：“六星呢？会陨灭？”
这句话问住大司命，老人拿着算筹算好半天，却只是颓然摇头：“不知道。”
——是，不知道，原来遵照力量守恒原理，无色城打开时候，需要以六王肉身性命作为交换，而在无色城闭合时候，六星完成使命，便应该作为暗星陨落，消失在宇宙之间，亦不入轮回，这本是命定六星归宿。
然而
头顶确没有日光，黑沉沉天幕如同铁样笼罩着大地。
※※※
“海皇已经离去，为何这‘黑天之术’尚未消散？”大司命站在伽蓝帝都铁城上，仰头看着如墨天穹，愕然。
“大概……是因为要做事尚未完成吧。”龙神在空中盘旋着，叹道，“战事未毕，冥灵又怎能见日光？想必海皇顾此念，魂魄至今不曾散去。”
大司命动容，雪白长须微微颤动，久久不能发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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