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殿中空气潮湿而阴郁,让人感觉说不出压迫力。碧落直精神有些恍惚,显然是因为长久期待落空而造成心理溃散,石窟里很安静,只有潮气结成水滴,嘀哒落下。
“靖姑娘,这里邪气很重,请配上这束艾草吧。”陡然间,边拿着她换下水靠下属忽然开口,声音清脆。阿靖微微惊,转头看去,只见那个人碧衫明眸,竟然是个女子。
“你是——?”不记得听雪楼有这个人,她有些惊异问。
碧衫少女笑起来,落落大方地行个道家礼:“小道是龙虎山张真人座
两人都内力深湛,内息悠长,没有多少时间就走到湖底,然后感觉石阶穿越什,又开始往上走。
“哗啦”声,阿靖感觉到周身压力减,石阶上升,原来已经从水中走出。
刚出水,还没有将贴身水靠换下,眼前陡然却是晃。阿靖下意识在强烈光线下闭下眼睛,然而随身带血薇却是铮然弹出剑鞘,横在身前。
“靖姑娘,这里是他们圣殿。方才们已经走过他们水底神道。”碧落声音在后面响起,阿靖手指慢慢松开,睁开眼,习惯室内辉煌光线——
从水底拾级而上,展现在眼前是蔚为壮观石窟建筑,圆拱形窟顶上雕刻着繁复藻井图案和经文,石柱上盘绕着奇怪植物和动物花纹。四壁上都有开凿出来巨大神龛,上面比真人还大塑像在繁密火炬下,石雕脸上浮现出奇异、似笑非笑表情。
那便是幻花宫入口圣殿。从苍茫海水底石阶下走上来。
阿靖没有说话,逡巡看着四壁——已经有听雪楼驻入宫中弟子上来迎接,她不做声将水靠换下,交给边下属,问句:“这般难攻地方,你如何能带人大举攻破?”
碧落没有说话,显然是忙着想进去继续搜索,只是淡淡回答:“自然不能从水道正门攻入,带人翻越绝壁包抄后路,逼得他们从圣殿正门出逃——然后,在水源头里下足够分量软骨散。”他笑笑,但是眉骨之下眼睛冷锐如剑:“把个个幻花宫弟子从苍茫海打捞上来,死鱼般连反抗力都没有。”
阿靖眼色迅速划过他脸,然而这个剑般男子丝毫不动。
绯衣女子忽然叹息:这般人才,如若不是他自愿加入听雪楼,假如分庭而抗,萧忆情要扫平江南武林,不知道要平添多少阻力。幸亏是他自愿成“碧落”。然而……虽然阅历诸多,但这般为情不顾切男子,她竟也是第次见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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