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雪楼
女领主突而低下头，叹息
声：“就当是做点善事吧！你想想，
们手底下杀多少人，流过多少血？那样深重罪……”
萧忆情眼神微微变下，轻轻覆上她手，握紧，低头看着她，叹息：“你害怕罪孽
？放心，就算要下地狱，也会比你先下。”
阿靖手在萧忆情手心里微微发抖，如同她声音。
望着白楼外片片碧绿叶子和灿烂阳光，阿靖眼神却是茫然：“当年杀霹雳堂雷氏全家，已心知罪无可恕；以后这几年跟着你到处征战，杀人如麻，血流成河，更知死后必入地狱。何况拜月教战中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她话音顿，不再说下去。
萧忆情不以为意笑笑，眼神却是淡漠。
自从滇南归来后，他似乎忽然间就变得消极倦怠。以前想到楼中子弟，尚自觉得放不下，而如今说起来，却是再也无所挂怀。
阿靖不做声地看他眼，心中隐隐有不祥感觉：如果个病人，对于世上任何东西都不再眷恋，那必然病魔会急遽侵蚀他健康吧？
沉默中，萧忆情沉吟片刻，忽然微微笑起来，问：“今天你来密室，原本想和说什吧，是不是？阿靖？”
阿靖迟疑下，缓缓道：“改天再说吧，今天不合适。”
但萧忆情目光又变，低声喃喃道：“拜月教、拜月教……”
他神色已有些恍惚，仿佛触动某处掩藏许久伤口。
那样字眼，原本是他们两人之间心照不宣避讳话题。
但恍惚中，他仿佛看见湖上燃起大火，看见漫天劫灰和累累白骨，还有那颗孤零零沉睡在地底头颅……冷汗从额上渗出，他不由自主握紧阿靖手，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为什？”萧忆情有些奇怪，“有什事值得让你这般吞吞吐吐？”
阿靖侧过头去，道：“想求你给高欢自由，让他和风砂离开。”
萧忆情脸色立即变，目光又尖锐起来：“你说让高欢走？他此时正当颠峰，带领着吹花小筑杀手组织，至少还可以为效力五年……你居然为个楼外不知来历女子，要求放走这样位人才？”
他目光如利剑般逼视着阿靖，隐隐有愤怒。
“任飞扬非常优秀，在训练之后，完全可以来接替高欢。”阿靖目光始终在看着他，毫不回避，轻声，“既然已经找到新人，你就不会有多少损失。小高他已经快到极限。如果再不让他走，怕过不多久他就会彻底崩溃……到时候你样无所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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