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灯?”苏微愣下,道,“倒是个好主意,难为他想得出来!”
“原大师用年时间雕出那盏灯笼,重套着重,居然共有九重,每层都只有纸那薄,简直巧夺天工。”莽灼啧啧几声,“在正月十五夜里,他在灯里点上蜡烛,挂到绮罗镇水映寺——登时满月
好满绿翡翠还是文不值狗屎底,那就全靠眼力和运气。赌得好,十两银子石头切开立刻翻百倍,赌不好,上万石头切开,连给孩子当弹珠都不要!”
苏微忍不住笑道:“是吗?好大买卖!”
莽灼咧开嘴笑,露出满口黄牙:“不怕姑娘笑,别看如今穷成这样,当年可也是靠着赌石发过笔呢!年轻时共讨五个老婆——个傈僳女人,三个苗女,还有个是你们汉人呢!嘿嘿,说起来也算是享过福……可惜后来又败在赌石上,全输光。”
苏微侧头听着,问:“那,什样翡翠才算是好?”
“看姑娘这对耳坠,便是好得紧!”莽灼有意无意地看她眼,磕着烟杆,“又绿又透,水头十足,远看还有点像‘绮罗玉’呢——能让看上看吗?”
“绮罗玉?”苏微好奇,抬手去摘自己耳坠,道,“这是师父在十五岁生日时送给,戴在身上也有许多年。”
“绮罗玉嘛,在腾冲——不,在整个云贵,可都是大名鼎鼎啊,”莽灼坐在马上,道,“腾冲离缅甸近,凡是翡翠挖出来,都会送到这里来雕刻,号称玉都。所以帝都、苏州、扬州高手工匠有很多来这里传艺带徒——而这几十年来最著名,就是绮罗玉。”
“绮罗玉是耳坠?”苏微听得有点不耐烦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莽灼笑起来,依旧是不紧不慢,“绮罗玉,是腾冲绮罗镇人尹文达十年前从雾露河上带回块玉——当时他花大价钱买这块石头,结果切开看,里头却乌七八黑根本不见丝绿,只好扔在马厩里当压稻草石头。”
“结果呢,扔好几年,某天却被马踩崩下小片——你猜怎着?嘿,他拾起来对光看看,却发现摆在台面虽然黑乎乎不好看,但这薄薄小片透光照,竟然又透明又翠绿!”莽灼拍着大腿,啧啧叹息,“于是,尹文达请当时腾冲最好玉雕大师原重楼来雕刻这块料子。因为这料子很奇特,其中绿色浓如夜,只要厚度超过三分,就会显得太暗,于是原大师冥思苦想三天,决定把那块石头挖空,用它来做成盏玲珑透亮宫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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