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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足与无恙是好的。不管是痛苦还是快·感都不呻·吟,大家只是轻声低语,有如踮起脚尖走路般可以忍受、畏缩的日子是好的。只不过遗憾的是,就是这种满足我怎么也无法忍受,若是稍微持续,我就会深恶痛绝,所以我不得不绝望地逃进别的温暖的地方。可能的话,我想逃往舒适愉快的方向,但要是万不得已,痛苦的方向也无所谓。要是我在既无快·感也没有痛苦中待上片刻,呼吸到所谓的好日子那种平平淡淡的、味如嚼蜡的安稳,我那孩子气的心中就会有如遭到风吹雨打般变得痛苦、悲惨,因此我很想紧紧抱住对生锈的、感谢的七弦琴感到睡眼惺忪的满足之神的满足的脸,去感受比这对健康有益的温度还要更像魔鬼般的痛苦在体内燃烧。对这种低调、呆板、规格化、被消毒过的生活的愤怒,让我熊熊燃烧起疯狂的念头,想要摧毁什么东西,比如打烂百货店或大寺庙,或者打烂自己本身,或者从几座受到崇拜的偶像头上摘下假发,或者送给几名叛逆的学生他们朝思暮想的前往汉堡市的车票,或者去诱·惑幼小的少女,或者把几名代表小市民世界秩序的人脖子扭断,或者鲁莽地犯下蠢罪。因为我最痛恨、厌恶、诅咒的就是这样的满足、健康、舒适,这样的小市民的本位主义、乐观主义,这样的痴肥庸才。
夜幕逐渐低垂,我就在这样的心情下,结束这个平凡的一天。但我并不是像一个打算钻进准备好的,甚至加上有如诱饵般的汤婆子的床铺里的病恹恹男人那样,以理所当然的对身体有益的方式结束一天,而是对每天只有这么少的工作感到不满和厌烦,气愤地穿上鞋子,裹着大衣,走进夜色和浓雾里,到镇上去,在铁盔馆,遵照酒友自古以来的习惯,喝一般人称为“来一杯”的酒。
于是我从阁楼房间下了楼梯。这是爬起来很吃力的异乡楼梯。是小市民式彻底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漂亮楼梯。这是极度严谨的3户人家分住的公寓,我的隐居处就设在这栋公寓的阁楼里。也不知道什么缘故,身为没有故乡的荒原狼,明明是痛恨小市民世界的孤独者,但我却总是住在严谨的小市民家里。这是我的旧感伤。我不住豪华的建筑物,也不住无产阶级的房子,东选西选总是住在极度严谨、极度乏味,收拾得无可挑剔的小市民的小房子里。那样的房子飘逸着微微的松节油和肥皂气味,大门仔细上了锁,要是穿着脏鞋子走进去,就会让大家大吃一惊。我毫不怀疑,从幼年时代起,我就爱着这样的气氛了。我那对有如故乡般的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