俊帝搂住女儿,隔着三百年光阴,她欢笑变成眼泪,但他女儿终究是回来,小六唔咽着说:“她们说你……你不要,你为什不去玉山接?”
俊帝轻拍着她背,“当年,迟迟不去玉山接你,是因为你五个叔叔起兵造反,闹腾得正厉害。西边打仗,宫里暗杀刺杀毒杀层出不穷,怕个人照顾不过来,让你有个闪失,所以想着让王母照看你,等平息五王叛乱,再去接你。没有想到你会私下玉山,早知如此,宁可危险点也要把你带在身边。”
小六哽咽着问:“你
,和十七站在屋檐下。
小六低垂着头,看着自己手,不说话。
俊帝先开口:“你故意激阿念重则你,不就是想让出现吗?来,你怎不说话?”
小六故意激怒阿念,让阿念重重责打她,确是想让俊帝来看到切。小六怀着种微妙复杂心思,想看看俊帝反应,看他究竟会帮谁,甚至她都准备好嘲笑戏弄切。可是,静安王妃出现打乱她计划。
这个曾经让小六想起就伤心得吃不下饭女人,小六曾想象无数次她究竟哪里比娘好,可怎也没有想到她竟然长得那像娘,偏偏又穿袭青衣,猛然看去,完全就是娘。那些隐秘愤愤不平和伤心难过都消失不见,甚至她觉得愧疚不安。
小六跪下,至亲至今字眼到嘴边,却艰涩得怎都吐不出来。她重重地磕下头,又重重磕下头,再重重磕下头……
俊帝蹲下,扶住她,小六咬着唇,依旧没有办法叫出来。
俊帝道:“这二百多年,肯定有很多人对你说各种各样话,原本也有很多话对你说。你失踪后,直想着,找到你后,要和你说话。刚开始,是想着给你讲什故事哄你开心;后来,是想如何安慰开导你;再后来,是想听你说话,想知道你变成什样子;再到后来,老是想起你小时候,声声唤爹爹;最后,想,只要你活着,别都无所谓,小夭……”俊帝抬手,空中出现个水灵凝结成鹰,鹰朝着小六飞冲而来,突然又变成只大老虎,欢快地蹦跳。
这是小六小时候最喜欢游戏之,每天快要散朝是,她都会坐在殿门台阶上,伸长脖子,眼巴巴地等着爹爹,等看到那个疲倦孤独白色身影时,她就会跳起来,飞冲下台阶,大叫着爹爹,直直地扑进爹爹怀里。爹爹会大笑,手抱起她,手变幻出各种动物。
小六扑进俊帝怀中,眼泪簌簌而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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