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音徘徊会儿,迟迟不见箫声回应,好似生气,用手猛划下琴,铿然声琴弦断裂,琴音消失。
颛顼拿起只螃蟹,细心地把蟹膏剔到蟹壳子里,滴几滴姜醋汁,把蟹壳子放到阿念面前,阿念下子又笑出来,喜滋滋地小口吃着。
颛顼又拿只螃蟹,剥好蟹膏,要给小六,小六嘴里咬着螃蟹钳子,含含糊糊地说:“螃蟹要自己剔着吃才有味道。”
颛顼不爱吃螃蟹,于是把剥好蟹膏放到阿念面前,阿念虽有些不乐意吃小六不要东西,却没吭声。
小六拿条鱼给颛顼,“你尝尝。”
远去,琴音越来越低,小六和阿念都有些遗憾,小六叹道:“声渐不闻音渐消。”
颛顼道:“只要你想听,让她抚给你听又有何难?”
小六不解,“难道你想高声把人叫回来,这个粗人都知道不行。”
阿念推海棠下,海棠忙打开随身带着行囊,把白日里买管洞箫擦干净,递给颛顼。阿念对小六说:“父亲精通音律,据说尤擅抚琴,他亲自教导哥哥音律,哥哥虽然不能和那位青丘公子涂山璟相比,却也不弱。”
颛顼将洞箫凑到唇畔,吹奏起来,还是刚才琴曲,只不过有不少变化。刚才琴曲听得时断时续,听清楚段落准许就依着原曲而奏,没有听清楚地方,颛顼则自己现作曲,把曲子补充完整。原来曲子和颛顼新作曲子杂糅在起,竟然天衣无缝,甚至比刚才曲子更添几分随意洒脱。
颛顼掀开荷叶,浓郁香气扑鼻而来,阿念和海棠也赶忙去拿鱼,荷叶揭开刹那,简直能香飘十里。海棠看只有三条鱼,不好意思吃,小六道:“你们别和客气,这还有好吃醉虾呢!”
小六说着话,
小六这不懂音律人都听得几乎要击节赞叹,那抚琴人恐怕更是又惊又赞,让船调转方向。琴音又传过来,和洞箫声起合。两人曲子既相似,又全然不同,两人既互相比试,又彼此追随,白茫茫大雾完全变成琴音和箫声天地。他们时而冲上九霄翱翔,时而落入碧海遨游,渐渐地,琴音好似终于被箫声折服,随着箫声而奏,和谐共鸣、水乳交融。
阿念心里越来越不舒服,突然伸手拽住洞箫,箫声戛然而止,颛顼倒也没生气,只是温柔地看着阿念,“怎?”
突然失去箫声,琴音幽幽而奏,徘徊低吟,好像在询问着吹箫人。
阿念只觉心烦意乱,硬邦邦地说:“不想听。”
小六低下头,忍着笑,专心致志地吃她螃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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