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夭面无表情,走得很慢,颛顼随在她身后,也是慢慢地走着。
小夭走进前殿,个须髯皆白、满脸皱纹、苍老清瘦老头歪靠在榻上,好似过于疲惫,正合目而睡。听到小夭脚步声,他睁开眼睛,看向小夭,视线依旧锐利。
小夭和颛顼不知为何,都想起弥留时祖母,他们心头酸,齐齐跪下,不约而同地说道:“孙女(孙子)回来。”
黄帝微微抬下手,“过来。”
小夭和颛顼磕三个头后,才起身,走到黄帝榻边。小夭随性惯,屁股就坐在榻上,颛顼却是恭敬地站着。
队形,竟然真打算立即返回高辛。苍林看小夭不像是假装,着急,“王姬,不可胡闹!”
小夭怒气冲冲,扯着嗓子喊起来:“胡闹?有人会不惜万里迢迢跑这远来胡闹吗?堂堂高辛大王姬,有什东西是在高辛得不到?母亲为轩辕百姓战死,不远万里来祭拜母亲,诚心诚意要拜见外祖父。只是想让自小就熟悉表兄陪起,轩辕侍卫却阻登上云辇,倒是要请全天下百姓为评评这个理,是胡闹,还是轩辕无礼?”
苍林哪里想得到小夭性子竟然这泼,居然像泼妇骂街般嚷嚷,若今日真让小夭就这走,把事情闹出去,他可就要被万民咒骂,父王也必定发怒。苍林只得忍下,安抚道:“王姬误会,绝无人敢阻止王姬上车。”
所有轩辕侍卫都退让到边,小夭看目已经达到,见好就收,拉着颛顼登上云辇。
待云辇腾上云霄,小夭看向颛顼,颛顼紧紧地握住她手,唇紧紧地抿唇。二百多年前,年少他在四位王叔逼迫下,孤身人离开轩辕山,当时,他站在船头,回身看着渐渐消失朝云峰时,就在心中发誓:定会回来!
黄帝看着小夭,“你长得不像你娘,不过你这脸形、嘴巴倒是真像你外祖母,简直和遇见她时模样。”
小夭记忆中外祖母容颜枯槁、满脸皱纹,小夭实不知道究竟像不像,只能微微笑。
黄帝
云辇停住,婢女们恭请王姬下车。
颛顼和小夭下车。
颛顼仰头看着宫门前匾额,上面是祖母亲笔写下“朝云殿”三个大字,他不禁在心内说道:奶奶,爹爹,回来!漂泊异乡二百多年回来!让你们久等!
小夭也仰头看着匾额,三百多年前,这座宫殿里,曾盛满她和亲人欢笑,今日归来,却只剩下她和颛顼。
颛顼和小夭相视眼,两人同时举步,起跨进殿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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