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夭关上门,走到榻旁,缓缓躺倒。
她很清楚今夜不借助药物,怕是难以入睡,取颗药丸吞下,药效发作后,昏睡过去。
梦到璟,小夭从没见过他儿子,梦里小孩看不到脸,伏在璟怀里,甜甜地叫爹爹,璟在温柔地笑。
小夭奔跑着逃离,眨眼,从青丘逃到清水镇,小夭跳进河里,用力地划水,她游进蓝色大海,无边无际,自由畅快。可是,她真好累!这忙忙天地,她究竟该去往何处?防风邶出现在海上,他坐在白色海贝上,笑看着她,头漆黑头发飘拂在海风中,小夭朝他游过去,可突然之间,他头发点点变白,他变作相柳,冷漠地看着她,白色贝壳,白色相柳,就如漂浮在海上冰山。
黑发他,白色他,忽近忽远……小夭猛然转身,向着陆地游去,边划水,边泪如雨下……
道:“不是,看到他难受样子,居然觉得有点开心。如果他今日和样,谈笑如常,云淡风轻,只怕会很难过。”小夭自嘲地吁口气,“明知道切都已过去,想尽快忘记他,嘴里也说着大家只当陌路,可心底深处并不想他忘记。心口不……自己表现得什都不在乎,却不允许他不在乎,如果他真敢这快就不在乎,非恨死他不可……”小夭摇头苦笑,“是不是很有病?”
颛顼怔怔地听着,瞬后,才道:“这不是有病,只是你对他动真情。”颛顼苦涩道,“小夭,现在很后悔,如果不是当年太想借助涂山璟力量,也许就不会有今日切。”
小夭走到他身前:“你忘记吗?在你出现之前,就救他。”
“那时你可没对他动情,是不但给他机会,还为他创造机会,让他步步接近你。”
和璟走到今日,确很多次都是因为颛顼——如果不是颛顼要抓她,她不会找璟求助,某天换掉容貌,就无声无息地消失;如果不是颛顼把他们关在龙骨地牢里,璟不会有机会提出十五年之约;如果不是因为颛顼需要璟,她不会明明决定割舍又回去找璟……
小夭推着颛顼往外走,笑道:“和璟之间事,你只是适逢其会,何况并不后悔喜欢他,你又何必赶着自责?不要担心,时间会抚平切,只是还需要些时间去忘记他。”
颛顼扭头:“小夭……”
小夭嚷:“睡觉!大堆人生死都系在你身上,你必须保持清醒头脑!”
颛顼说:“好!你也好好休息。”
“放心吧,从不亏待自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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