颛顼说:“承认有自己雄心抱负,可也只是适逢其会,顺应天下大势而为。统大荒对天下万民都好。战争无可避免聚会有流血,但已经尽全力去避免伤及无辜。小夭,没有奢望把你赞同做法,但至少请你看见努力。”
小夭扭头看着田野风光,半晌后,她低低地说:“看见。”声如细丝,可颛顼和璟耳聪目明,都听得清二楚。
颛顼心满意足地叹口气,双手交叉,枕在头下,靠躺在牛车下,遥望这蓝天白云。他向来喜怒不显,可这会儿他想着小夭话,犹如少年郎般,咧着嘴高兴地笑起来。
洪厚嘹亮歌声,颛顼竟是用高辛话唱起渔歌:
脚踏破船头
树下,群孩子在玩游戏,没有钱买面具,就用乡野间随处可得草汁燃料把脸涂成五颜六色:你,是神农氏;,要做涂山氏;信哥儿长得最俊,就做高辛氏;大山最会游泳,就做赤水氏;小鱼儿老爱生病,鬼主意最多,就做鬼方氏……
英雄美人传奇,在孩子游戏中,古怪奇趣地上演。
小夭边看边笑,边笑边叹气。只要颛顼和丰隆别造杀孽,等这群孩子长大时,想来不会讨厌赤水氏,也不会讨厌颛顼。
牛车缓缓离开村子,孩童尖叫声渐渐消失。
小夭对颛顼拱拱手,表示敬佩:“真不知道你怎想出来?就连看昨夜方相戏,都受到影响,他们肯定也会被影响。”
手摆竹梢头
头
颛顼说:“方相戏讲述是事实,只是让百姓去正视个事实。”
小夭忍不住讥嘲道:“希望正视这个事实不需要付出生命。”
颛顼眺望远处山水,说道,在高辛生活两百多年,曾和渔民起早出晚归,辛苦捕鱼;曾和贩夫走卒起用血汗钱沽来劣酒痛饮;曾个同伴挖完莲藕后,绕着荷塘月色下踏歌;也曾和士兵起刺杀盗匪。当被逼离开轩辕,在高辛四处流浪时,是这片土地上百姓陪着走过那段孤独迷惘日子,他们虽然早就死,可他们子孙依旧活在这片土地上,依旧会为养活家人早出晚归,依旧会用血汗钱去沽酒,依旧会在月下踏歌去追求中意姑娘,也依旧会为剿杀盗匪流血牺牲,知道他们艰辛,也知道他们喜悦!”
颛顼回头看着小夭,目光坦然赤诚:“小夭,论对这片土地感情,只会比你深,绝不会比你浅!”
小夭无言以对,确,虽然她曾是高辛王姬,可是她并不解高辛,颛顼才是那个踏遍高辛每寸土地,每条河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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