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妍甚是会享受,命人架水车,将和冰块浸在起池水引向高处,从预先搭建好竹子缝隙处落下,淅淅沥沥仿若下雨。宴席就设在雨幕之中,冰雨不仅将夏天热驱走,也平添几分情趣,众女子有隔着水帘赏花,有和女伴嬉水,有拿棋盘挨着水帘下棋,还有把葡萄瓜果放在水帘下冰着,时不时取用,确是舒服自在。
待字闺中女孩看到身形,又看到梳着和她们相仿发式,而非出嫁后妇人发式,不禁露好奇,偷偷地瞄眼又眼,不少夫人露鄙夷之色,急急把自己家女儿拽到旁,不许她们再看,似乎多看眼,那些女孩子也会未婚先孕。
有些风度好,或碍着自家夫君不敢对无礼,对点头笑,或匆匆打个招呼就各自避开。
像是瘟疫,走到哪里,哪
仍是嫔妃,不比皇后,不可能接受百官朝贺,只是宫中女眷之间个小宴,可越是小宴越不放心。
红姑道:“宴无好宴,不如进宫求皇后娘娘帮忙挡掉。”
苦笑着摇摇头,陈叔叹口气:“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知道玉姑娘已有身孕,可皇后娘娘直很照顾玉姑娘,如今将军不在长安,皇后娘娘肯定也不放心让玉姑娘个人进宫,若能挡肯定早已经挡,定是陛下点头,皇后娘娘不好再说什。”
看看自己身形:“如今身形已显,肯定瞒不过,而且说不准本就是李妍得什风声,特意召进去看看。医师说怀孕头三个月最是危险,很容易小产,如今能瞒他们这久,过这几个月清静日子,也心满意足。”
陈叔忽地跪在地上向磕头:“玉姑娘,老奴求您务必照顾好自己,若真有什事情,为孩子也先忍忍,不管多大怨气,切等将军回来再给您出。”
哭笑不得,侧开身子道:“是孩子娘,比你更紧张,用不着你叮嘱。在你心里行事很任性冒失吗?”
陈叔讪讪无语,轻哼声,只为着没有识进退知大体地去说服霍去病娶公主,在他们眼中就成个行事完全不知道轻重人。
红姑握住手,笑对陈叔说:“玉儿虽然有时行事极其任性,却不是个完全不知道轻重缓急人。”
无奈地看着红姑,她这是在夸奖,宽慰陈叔吗?只怕让陈叔听着越发没底。现在算是犯案累累,想得声赞恐怕很难。
正是盛夏,路行来,酷热难耐。还未到宴席处,阵阵凉风扑面而来,只闻水声淅沥,精神立即清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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