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雨雾，她注视着他走下
高架。没有打伞，整个人都淋在雨里，白色衬衣很快就紧贴在他
后背上。
槿知撑着他那把黑色雨伞，下车，站在车旁，想：又是举手之劳。是不是任何人举手之劳，这个男人都会任劳任怨地去帮？
雨依旧下得很大。槿知撑伞站在高架边缘，远远眺望着。夜色已经很深，现在这条路也不是主干道，所以路上已经没有什
车。下方隧道积水，已经很深，并且似乎还在往上涨。光线不甚明亮桥洞下方，她看到应寒时走进去，水已没过他膝盖。隔得有点远，她看不清他脸。
他走到那辆快要被淹没车旁，在窗边弯下腰。也不知道他怎做，只见他手动几下，车门就打开。车里两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来。他扶起他们俩，然后三人
起把车往外推。
槿知放下心，继续安静等待着。
那条路都行。只是趁着夜色望过去，隧道里似乎已有不少积水。
应寒时缓打方向盘，上高架。
槿知注意到，隧道正下方，似乎停两辆车。看样子是在水里熄火。
“有人遇到麻烦。”她说，“去年
在新闻里看到过，北京大雨，就有辆车这熄火在水里，结果车里人也出不来，最后死。”
“看到。”他答，说话间，已经徐徐将车停在应急停车带上，打双闪灯。
他解开安全带，推门下车。槿知也同时动。他却转头，看着她，那目光清亮柔和：“你待在这里，去就好。”
槿知也看着他：“也可以去帮忙。”
他却微微笑，摘下手套放在座位上，同时将袖口往上轻轻挽，露出修长干净双手。
“你去，还要留神照顾你。”他说，“帮他们不过举手之劳，很快就回来。”
槿知便没有再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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