糊,也不知是在夸奖呢,还是在嘲弄。他本来说这句就够,可他又把他话加以敷衍,发表如下意见:
“在以往,据说没有个女人敢对丈夫回嘴,若是那样,就和娶个哑巴妻子没两样,是不赞成。还是像太太你这样,说什‘难道你不笨重吗’这类话,这就好得很。既然是讨老婆,如果不偶尔吵次两次嘴,那定会感到闲得慌。像家母那样,到家父面前,就只知道说‘是’或者‘嗯’。而且他们结婚二十年,除到庙上去给祖先扫墓之外,就没起出去过,你们说可怜不可怜?不过,倒也好,家母倒是把祖宗墓碑上法名背诵得清二楚。对于男女间交际,过去也是不允许,小时候,像寒月君那样,又是和意中人合奏乐器啦,又是搞灵交感,在朦胧中相会啦,这类事儿是绝无可能。”
寒月行个礼说:“这太值得同情啦。”
“可不是值得同情吗?而且那时候女人也不见得就比现在女人行为端庄。太太,你知道吗?现在人们常常责难这责难那,说什现在女学生品行堕落,其实过去要比现在厉害得多哪。”
“是吗?”主人妻子倒是很严肃。
“是那样,绝不胡说,有确凿证据为凭嘛。苦沙弥君!你也许不记得啦,在咱们五六岁时候,不是把女孩儿像卖冬瓜似装在篮子里,用扁担挑着卖吗?喂,你说是不是?”迷亭问主人道。
“那种事儿,不记得。”主人冷淡地答道。
“你老家那里怎样,不敢说。不过,在静冈,确是真。”迷亭说。
主人妻子小声说句:“何至于……”而寒月君显示出不相信样子问道:“真有这种事儿?”
“是真,家老爷子就问过价,当时大概是六岁吧,和家老爷子起从油街往通街去散步。对面就有人大声喊‘要不要女孩?要不要女孩?’当们来到二道街街口,在家叫伊势源绸布店门前时,就碰上那个人。伊势源是家十间门面静冈有数大字号,下次你去静冈,可以去看看,今天还仍然存在,是个很体面商号呢。它经理叫甚兵卫,他总是像三天前死娘似,哭丧着脸坐在账桌前,在甚兵卫旁边总有个叫小初二十四五岁年轻伙计。这个小初,又是云照禅师〔8〕信徒,就仿佛三七二十天只吃素面过日子似,总是张黑瘦脸儿。在小初旁边是小徒弟阿长,这小青年就好像昨天遭火灾似,总是愁眉苦脸,身子斜靠着算盘,和阿长并肩坐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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