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用拿湿手巾顶在头上,两脚伸进被炉里去,也不用担心要在树下石上露宿,所以他才微微笑。在二十世纪今天,仍然正直地认为借钱定要还主人,当然会以老老实实态度来倾听对方教师这番讲话。
过不多久,似乎到下课时间,那位伦理教师讲话戛然而止。其他教室里授课也同时结束。于是刚才还紧紧关在教室里八百位好汉,下子哇地高喊着,从建筑物里飞跑出来,那种气势,和捅掉尺多长大马蜂窝毫无两样。他们起嗡嗡、哇哇地叫喊着,从窗子、拉门、能开阖小门,还有只要能够钻出去窟窿里争先恐后、毫不停留地蹦出去。这就是大事件开端。
首先让从这群马蜂阵势讲起。有人说这样战争还会有什阵势可言,其实这样说是不对。提到战争,般人就会想到沙河、奉天,或者旅顺,好像其他地方就不会有战争似,讲到稍微带点诗味野蛮人,立刻就会联想起阿喀琉斯〔7〕拖着赫克托尔死尸围绕特洛伊城墙绕行三圈,或者联想起燕人张翼德在长坂坡横着丈八长矛,喝退曹操百万大军这类夸大其词事儿。联想当然可以随本人便,但认为除此之外,就没有称得上是战争想法,却是极不恰当。也许太古蒙昧时期才会进行这类胡闹战争。但是,在太平现今,在大日本国帝都中心,那样野蛮行动已属于不可能出现奇迹。不管发生什样动乱,不必担心会超出焚毁警察岗亭程度。由此看来,卧龙窟主人苦沙弥先生和落云馆内八百健儿战争,在东京满可以称得上是大战。左氏在叙述“鄢陵之战〔8〕”时,首先是从敌人阵势说起。自古以来,凡是叙述巧妙文章,采取此类笔法是般公认通则。正因为如此,在下要先讲叙下马蜂阵势也就不足为怪吧。还是先说说马蜂阵势吧:在方格篱笆外侧,站着纵向排列队。这些人似乎带有将主人诱入战斗圈任务。“他不投降吗?”“不会,不会。”“这不灵,这不灵。”“他不出来呀。”“是不是搞不动他啊?”“哪里会搞不动啊!”“大家齐吼起来!”“汪、汪。”“汪、汪。”“汪、汪。”以后便是全队齐呐喊。离纵队右边点,在运动场上,炮队占据着已布置好有利阵地。个脸朝向卧龙窟将官,手里拿着个很大捣棒在那里摆好架势。在他对面,和他隔有三四丈远地方又站着个人。在手执捣棒人后面,又有个人,这人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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