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提起你们老家那里学生,真是不通情理,不知道他们为什定要穿那种藏青单色裙裳,难道认为那样就帅吗?而且大概是整年累月受海风吹缘故吧,皮肤黑得实在够戗,要是男,那还没什,可是女也那样,真不好办啦。”迷亭加入谈话,原先正在讲话题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。
寒月答道:“女也是那黑。”
迷亭说:“那样,难得有人愿意讨她们做老婆。”
寒月说:“不过,你想,全县都是这黑,又有什办法?”
迷亭看着主人说:“这才叫命里该着哪。你说对吧?苦
都将啃到最后咸酸梅干露出来作为最大乐趣,于是拼命地将毫无咸淡味饭团啃啊啃,直啃到底哩。这该是何等劲头啊。独仙君,这话肯定会合你心意哩。”
“质朴刚健,是个可喜好风气。”独仙君表示同感地说。
迷亭接着说:“还有可喜哩。据说那地方没有磕烟灰烟灰筒。个朋友到那儿去做事时候,他想买个带有‘吐月峰’商标烟灰筒,其实岂止吐月峰买不到,能叫烟灰筒东西个也没有。他感到奇怪,打听,人们若无其事地告诉他说,‘烟灰筒这玩意儿,只要到后山竹林里去,谁都能砍个来,根本不需要买嘛。’这恐怕也是质朴刚健美谈吧?说,独仙君!”
独仙君说:“唔,不要讲那种闲话,你在这里还得填进个空儿呢。”
“好,那就填空、填空、填空,这样总算完吧。听你讲事儿,真吃惊啊。在那种地方你能自学提琴,真得对你刮目相看,《楚辞》上有句话:‘惸独而不群’,寒月君简直成明治时期屈原啦!”迷亭味和寒月搭话。
“可不愿做屈原。”寒月说。
“那就是本世纪维特啦。你说什?把子儿取下来数数?真是个死认真家伙,就是不数,反正肯定是输,还不行吗?”迷亭说。
“不过,不数就无法见分晓……”独仙说。
“那,你去搞吧。现在哪里还顾得上数呀。如果不听听当时才子维特君学拉提琴逸话,那就要对不住祖先。对不起,你代劳吧。”说着迷亭离开座位,凑到寒月那边去。独仙个人在那里又是填白子儿,又是填黑子儿,不住在嘴里小声地计算着。
寒月君接着又说道:“这地方已经是够要命,而从老家来同学们又非常守旧,稍微有个弱点人,他们就说,这会在其他县来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,因此经常狠狠地搞制裁,真是难办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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