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来得及说“你”这个字，程世
头又重重地垂
下去，厉中信已经处于崩溃边缘。他想起车座底下有
把玻璃刀，以前放在那里就直没有拿出来过。厉中信猛地抽出
后视镜内看眼，脸色微微缓和，后面已经没有任何追踪痕迹。他又朝后车座看看，才舒展开眉头又再次皱起。
“厉总，快，他马上就要没有意识，赶紧逼迫他清醒，
们还有20分钟就到，这附近停留都有危险。”
厉中信回过神，轻轻地拍打着程世脸，程世毫无反应。厉中信痛下心来，使劲摇晃着程世身躯，逼迫他清醒，并在他耳旁苦苦哀求。程世开始有丝意识，干裂嘴唇微微动动，厉中信激动起来，又用力拍打他下，程世才缓缓睁开眼睛。
“程世，你看得到
？是厉中信，你可以看得到？”
声又声呼唤让程世眼睛里闪过丝悸动，但是转瞬又没光彩。厉中信慌乱起来，又用手死死握住程世手，感觉到股力量，程世又慢慢睁开眼睛。厉中信眼眶红，他沙哑着嗓子说道：“对不起你，真对不起你，求求你，你再挺20分钟成？好不容易才看到你活着，你不能就这再声不吭地走……”
程世嘴唇动动，厉中信赶紧将自己耳朵贴过去。程世气息很微弱，所以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厉中信颤抖着手抚摸着程世头发，眼角滴眼泪直接流到他脸上。
“你不要说，什都不要说，知道你想说什，没有对不起，没有下辈子，只要你为活15分钟，程世，们只有这15分钟路，假如你不走完，也走不完……”
程世闭着眼睛微微抖抖，可以看出他是在靠着意志力强忍着。厉中信心如刀割，他知道程世正在经受着炼狱般痛苦，自己却要残忍地让他挺着，他痛恨自己无能，假如这些痛苦可以转移到他身上，就算是苛烈十倍他也愿意。
还有十分钟路程，程世眼神开始涣散，厉中信怎呼唤他都没有任何反应。厉中信眼泪几乎是没有任何控制力地往下流，他在程世耳边泣不成声地说道：“程世，你不能这不坚强，你想过你儿子？你就算是为你儿子，请你醒过来好不好？他如果知道你死，他怎能原谅自己……”
终于，程世手指动动，付霖在前面已经湿眼眶。明明已经剩下很短段路程，如今竟然觉得遥不可及。厉中信把自己脸紧紧贴着程世脸，呢喃着说：“谢谢，谢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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