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,程世眼里再无神采,头重重地垂下去,砸在厉中信肩膀上。厉中信差点儿就没有力气接住他,真是,快要坚持不住。从听说他醒来那刻,到如今看着程世沉默倒在自己怀里,他所有力气都要耗尽,在次又次坚持过后,永远是无休止绝望。
程世整整昏睡三天三夜,这72小时,他仿佛经历次轮回。纷繁复杂梦纠缠着他大脑,个又个片段,像是在空中不停地做着排列组合。程世想从这个网里面逃脱,却越缠越紧,他感觉呼吸困难,想找个人给他点呼吸,却发现他早已淡出自己视线……
身冷汗过后,程世猛地睁开眼睛,空荡荡屋子,只有自己个人。他大脑来不及运转,只是想本能地坐起来,但是发现自己身体
叔。”
厉中信顿下,似乎听到又似乎没有听到。他把脸转向程世,带着丝不确定语气轻轻叫声:“程世……”
这声在过两三秒钟之后才有效果,程世头慢慢恢复静止状态,厉中信这次又把程世脸扭过来,程世两颊已经湿漉漉,不知道是汗水还是眼泪。厉中信感觉有种强烈窒息感涌上心头,声音都带上抑制不住颤抖。
“程世……你是在找?如果是,请你看着,给个回应,程世……”
程妈别过脸去,不知道为什不愿意看到这幕。成成站在程寒泷身边,紧握着他手,忽然感觉到有些粘粘,成成低下头,看到程寒泷手上血迹后忍不住吸口气。
程寒泷见状连忙安慰道:“是爸留鼻血,不碍事。”
成成点点头,继续把焦急目光投向程世和厉中信。为什刚才喜讯在眨眼功夫就变成噩耗,他想起厉中信刚才那激动神情,再看到如今惨状,心里瞬间难受得喘不过起来。
程世眼睛慢慢看向厉中信,喉结处吞咽动作让每个人都看出来他想说话,其中也包括厉中信。厉中信在等待着,时间分秒地过去,程世停止抖动,整个人却静得出奇。旁边人心都悬到嗓子眼,就是不知道程世现在到底是怎种情况。
“程世……”厉中信抚着程世脸颊轻轻说道:“如果不是让你醒过来,那你叫声也好,真,你叫声就知足……”
四目相接,厉中信恳求眼神如几年前程世抱着厉中信不让他走样。那天程世知道自己爱人是厉中信,多年后这天,厉中信会不会也明白程世爱人其实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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